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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周負雪：“是。”明燭一板一眼地說完，立刻收起了強裝的肅然，一把將周負雪從地上拉了起來：“哎，腿疼嗎？這長生殿裡可不是普通的水，碰時間長了怕是血肉都要凍爛了。”周負雪還沒反應過來，明燭就雙手抱起他的腰，使勁一抬，將他放到了一旁高臺的臺階上坐著，招呼也不打將他的衣襬撩開了。周負雪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親暱地對待過，當即臉就是一紅，他掙扎了兩下：“別、別碰我，我沒事。”明燭跪在他身邊，疑惑道：“是嗎？那你把腿踢一下我瞧瞧。”周負雪不敢看他，胡亂踢了一腳，直接將跪在他面前的明燭踢得一仰，踉蹌了一下沒站穩，直接從臺階上滾了下去。周負雪：“……”“師兄！”明燭是個皮糙肉厚的，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將他方才說的能凍爛血肉的水從身上甩下去，彎著桃花眸笑了笑，道：“好，燈也點完了，咱們就先回去吧。”他將那周負雪的長生燈託著微一用力，燈飄飄然落入了那一片通明燈盞中，很快便不見了蹤影。周負雪“嗯”了一聲，剛想要站起來，方才跪著的膝蓋卻猛然傳來一股徹底的寒冷，順著他的經脈蔓延直上，整個人就像是被凍僵了一樣，怔在了原地。看來那水能凍爛血肉的話果然名不虛傳。明燭在一旁嘆了一口氣，背對著周負雪蹲下，道：“來，我揹你。”周負雪愣了一下，半天才伏在了明燭背上，小聲道：“謝謝師兄。”明燭背起他：“哎呦，每次來新弟子師父定然讓我來搞這一套，真是閒得淡出鳥來了，表面功夫有什麼用呢，日照的列祖列宗又瞧不到，還讓你們受這麼多罪。”周負雪伏在他背上，聽著他如往常一樣大逆不道的喋喋不休，不知道為何卻沒了之前的嫌惡，他輕輕在明燭背後的蝴蝶骨蹭了蹭，心道：“他看起來那麼瘦弱，後背卻這麼溫暖寬闊。”年僅十歲的周負雪吃盡了人間苦楚，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真正的庇護，即使這個人只是個人人都看不起的紈絝浪蕩子。大概是明燭在長生殿腹誹日照列祖列宗遭到了報應，他剛把周負雪送回聞弦居上好了藥，就有小道童過來傳話說掌教找他。明燭叼著從五師弟哪裡偷來的果子，含糊不清地開口道：“找我？找我做什麼？”小道童糟心地瞧了他一眼，道：“大師兄去了就知道了，小師叔也在殿中。”明燭：“……”明燭頓時做賊心虛，飛快地揮手趕他走：“你趕緊走，就說沒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