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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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全班同學神色紛呈的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錢諱後知後覺說錯了話,迅速捂住嘴巴一臉砸在桌上。
對不起,是他一時沒控制住嗓門,他有罪!
餘惟一個激靈,立刻放下手抬頭往對面看過去,溫別宴正好也朝他看過來,眼神淡得沒有多餘的情緒,只停留了一瞬又很快轉開,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就他媽很不爽。
這破小孩兒,怎麼隨時隨地都在給他甩臉色?
而且他就好奇一下而已,沾上的味道那麼淡,根本分辨不出來是什麼好嗎?
磨著牙往錢諱這個大嘴巴小腿肚上就是一腳,都怪這個坑爹貨!
氣氛略有點兒微妙,杜思思縮了縮脖子,看看餘惟,又看看溫別宴,眼中悄然冒起明滅的光,猶豫著要不要說點兒什麼,就聽溫別宴冷著嗓子問她:“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杜思思一愣,默默看了一眼他握著筆的那隻手手背上忽然變得明顯的青筋,迅速努力壓下唇角,很識相地搖了搖頭,迅速收回習題冊轉身坐正。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溫別宴這邊是打定了主意不搭理餘惟,不管他說什麼,全當他在放屁。
低頭繼續翻開錯題集準備把最新的錯題型別抄上去,剛提筆,那頭餘惟忽然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道:“放屁,誰說我在聞味道,我鼻毛打結了,理理順不行嗎?”
溫別宴一筆用力摁在本子上,覺得自己太陽穴都不受控制得突突了兩下。
錢諱這個罪魁禍首都聽呆了,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不是,順鼻毛需要用嗅的?”
“癢!”
“那為什麼要用小拇指?”
“...我鼻孔小不行?!”
“餘惟!錢諱!”伴隨老王一聲爆呵,一張吃滿粉筆灰的抹布被用力扔過來:“你們兩個當我不倒翁是吧?都給我一起滾出去!”
“不準擺嗑不準聊天不準看球!不然下午放學就給我去辦公室做兩個鐘頭金雞獨立!”
一節課慘遭驅逐兩次,也是沒誰了。
餘惟身手敏捷躲過抹布,一聲“得令”扯著錢諱後衣領就往外頭拖,溜出門時不忘給隔壁老朋友抬抬爪:
兄弟,我又回來!
這回還帶了個伴兒,牛批不!
***
兵荒馬亂一個早晨,讓餘惟在溫別宴心目中本就不富裕的印象分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現在無瑕考慮一些,因為比起這個,他有個更大的“敵人”需要面對。
淮清一中有個破習慣,每個新學期開學後第二週的週四週五要進行一次摸底測驗。
其實這個摸底測驗還擁有兩個流傳更廣的別名,老師們親切友善地稱呼它為開學助興考,而學生們則是深惡痛絕地叫他開學送命考。
當然,這個“們”不包括從未掉出過年級前三的學神溫別宴,而是特指每個班中下游的那撥吊車尾小可憐,以及餘惟為首的嚴重偏科的一眾“跛子”同學。
對他們來說,考室一坐倆鐘頭,對著一張無從下筆的試卷,一堂課目考下來,身心雙重受折磨,半條命都快搭進去了。
尤其餘惟偏科情況還很特殊。
除了數學,其他科目要翻過及格線全得靠運氣,尤其是語文,作文平均分從來就沒超過三十分,憋出一段話比生吞一斤胡蘿蔔拌香菜還艱難。
簡而言之,餘惟數學得滿分的次數和作文吃低保的次數完全呈正比。
幸好老陳頭脾氣好,要是有老王一半火氣,估計心臟病早犯了八百回。
說起這個,其實餘惟還挺羞愧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進考室,他都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好好考,至少混個及格,讓總分別太難看。
遺憾的是考好考不好這種事他也不能決定,外在的能影響他發揮的客觀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比如睡懵忘記古詩詞,比如考試期間下雨犯困,比如出題老師腦回路跟他犯衝,比如......
比如討厭鬼的考號正好在他前邊!
是的,他和溫別宴孽緣不斷,連分個考場都能撞在一起。
溫別宴也是到了之後才發現這次考場座位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的,他跟餘惟又成了前後桌,和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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