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霸王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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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仙島來自方外自是不同，可九州萬民原本都是大周子民，無奈各地諸侯爭鬥不休，才會演變成今日這般。”司馬洛城說起這些時，似乎有些不忿。

似夢忽然想起她來的那個世界也曾有個大周，東周時期，諸侯各自為政，將周天子束之高閣，各國爭奪霸主地位，紛亂數百年，直到嬴政先後滅六國，才最終一統中華，建立了大秦朝。

說到嬴政，她忽地想起他做過兩件壯舉：統一文字與度量衡。

“洛城是不是想要結束這九州紛亂的局面，讓天下一統於你雲國司馬氏？”似夢看著他，嘴角噙笑，她雖然不懂讀心術，可剛才見他說起諸侯爭鬥導致大周分崩離析時，眼底分明閃過一抹遺憾。

司馬洛城眼神意味深長，拿起絹帛輕輕搖頭，“夢兒說笑了，洛城哪有那等能耐！”隨即撇了一眼絹帛上的文字，又看了看她，笑道：“若當真有那一日，我定要讓九州萬民只使用一種文字，以免各地政令不通……”

似夢看他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心內微嘆，沒想到他倒是個野心勃勃之人，居然當真想做秦始皇！

只望他若有朝一日得償所願，還得保有這顆愛民如子的心，千萬不要變得像始皇帝那般暴虐才好。

似夢突然發現，車外原先的嘈雜喧鬧聲逐漸遠去，車速也比剛才快了許多，忍不住掀開流蘇簾子朝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樹影拂動，秋意濃濃，涼風陣陣，已不在幷州城內。

“百里蓉究竟和你簽了什麼不平等條約？”回身坐定後，似夢的目光依舊落在那方她完全看不懂的絹帛上。

看來，她到了玄陽後得好好習字才行，不然日後在人間還真不好生活。

司馬洛城皺眉，想起昨夜百里蓉將似夢與慕紫禮支開後和自己說的話，心中忽然一陣窒悶，抓著絹帛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似夢眼見他幾乎要將那他們費盡心力才得到的盟書捏碎了去。

而後，聽他說道：“她答應幫我的條件是，雲國甘願臣服於商國，年年納貢，凡事以商為先。她知道我雲國盛產銅礦，竟讓我答應免費向商開放境內所有銅礦，讓商國結束千年來每年花鉅額金銀從別國採購銅礦石的局面。更過分的是，她要求我與百里冰成親後，奉百里冰為君，而我只是她們母女放在雲國的攝政王而已，還讓我竭盡全力助商國稱霸九州……”

似夢聽得真切，這哪裡是什麼盟約，根本就是霸王書嘛！

“這麼霸道的條約你居然答應她？真沒看出來，這個百里蓉居然玩陰的！早知道，昨夜我和慕師兄就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裡面！哎！你怎麼不早說呢？”似夢嘆息，實在替他不值，“她那個女兒就是再有內在美，可那張臉……晚上看了會做噩夢的好吧！就這樣你幹嘛向她起誓許諾，非她不娶呢？就算沒有商國的援助，難道你就不能靠自己奪位儲位嗎？你這不是出賣自己的良心，出賣你的國家嗎？這樣即便能順利拿回一切原本屬於你的，可之後不還是要轉交旁人嗎？而且還是一對虎豹豺狼心的母女！到時候人家把你吃的連渣子都不剩，你的雲國不姓司馬，都要跟著人家改姓百里了……”

他又何嘗不知這盟書的實際含義，可他的君父與三弟乃至整個雲國都被那個惡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他豈能棄之不顧？

司馬洛城怔愣半刻，旋即說道：“夢兒你有所不知，百里蓉堪稱商國數百年來的中興之主。幼時曾聽君父提過，她十五歲登基為君，十八歲身懷六甲依然能親自領兵上陣與我君父相抗，若非她的夫君突染疾病暴斃軍中，她也不會心智大亂，險些在軍中早產。此後受群臣力諫，她才逼不得已求降與我君父，更為了保住她腹中胎兒與商國數萬軍民性命，甘願讓她未出世的孩子與我定下姻親。”

“哇噻！原來是個巾幗英雄！難怪昨夜我們突然出現在她的車駕裡，她能那麼鎮定自如。可她當時就知道她一定生女兒嗎？萬一生的是兒子，她的計謀不就落空？”似夢歪著頭，有些費解，以她瞭解，這裡應該沒有現代的醫學儀器，可以檢查出來所懷胎兒的性別吧？！

司馬洛城頓了一頓，緩緩搖首，“君父曾說，當年之事或許是上天之意。之後，她當真誕下女兒，君父便將這枚鳳舞珏交給了我，囑咐我不可離身。現在想來，一切似乎冥冥中自有安排。”

“此番她定是以為這般無端刁難於我，我顧及顏面，絕不會答應她的條件。其實，若不是今日在凌煙閣見到百里冰的真容，我可能真的不會答應這麼苛刻無禮的條件。但百里冰如今那等容貌，想來九州之內，除卻我司馬洛城，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