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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田梓橙打電話，田梓橙沒有接聽，倒是很快發了條微信訊息過來，說譚書記正在單位檢查，暫時不方便接聽。往上一拉，幾十條訊息跳了出來，都是田梓橙發來的，天天問他跑哪兒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何勇、丁二他們都不說實話。程黎平撓了撓頭，他和劉衛國來廣西這邊，根本沒告訴飯店的人，他們上哪兒說實話去呀。劉衛國買了票，匆匆忙忙的跑過來，說：“林總來了，右邊，海航值班樓。”程黎平把手機塞進兜裡，那邊林興發已經看到了程黎平，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道：“怎麼走的這麼急，這邊還有很多事沒解決呢。”程黎平說：“已經出來好多天了，家裡還有事。”林興發說：“是這樣，首長打算重組你們小隊，正在向上級申請，如果你同意的話……”程黎平不客氣的搖了搖頭，說：“我已經退役了，現在在做正經生意。”林興發的表情有些怪異，說：“你是說養魚開飯店嗎？”程黎平爽快的回答道：“不錯。”林興發說：“小程，我知道你心裡很不滿，對當年的事情很失望，可是國家需要你，人民需要你。你一身本事，如果窩在那個小地方，實在太浪費了。”程黎平平靜的說：“我覺得挺好。”林興發張口結舌，無言以對。過了半晌，又說：“做普通市民，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樣的，你確定自己能夠適應嗎？”程黎平直截了當的說：“我已經這樣過了一整年。”他明白林興發是什麼意思，以前在紅星二隊，他們可以自由行事，根本不把地方政府的官員放在眼裡。如果有需要的話，甚至可以自主調派國安人員。但現在，他只是一個普通市民，跟他人產生糾紛要被警方調查，性質嚴重的話要關進看守所，甚至接受法律的制裁。林興發認為，享受過特權的前任僱員，未必能再適應這樣的生活。可是他想錯了，當程黎平決定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徹底的接受了。如若不然，他也不會推車小車去做一個水果小販。林興發很失落，只能勉強笑了笑，說：“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選擇。”當林興發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告訴程黎平，在醫院裡躺著的邱地平死了，服毒自殺。程黎平面無表情，徑直去到安檢口等待安檢。進入候機室，劉衛國說：“如果他想以死贖罪的話，早就死了。這個時候死，肯定是殺人滅口。”程黎平說：“無所謂，紅彬還活著。”程紅彬和他的兄弟跑到了哪裡，沒人知道。程黎平不知道，警方也不知道，甚至越南軍方也沒有查到。反正中越邊境以及往西北部延伸的大部分割槽域都是深山老林，幾個人藏進去，宛如大漠中的一粒沙。飛行三個多小時，程黎平和劉衛國降落在蘇徐機場。乘坐機場大巴來到客運站，照舊坐客車回到黎城。看到熟悉的土地和房屋，聽到熟悉的鄉音，程黎平才默默嘆了口氣。他知道，以前的自己走的再遠，都有回頭的機會，而程紅彬，真的再也回不來了。程黎平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找田梓橙，左肩上的槍傷和手臂上的刀傷都沒好，還得養個十天半月。這個時候讓他們看見，肯定又要憂心不已。飯店的生意還不錯，一大群客人正在一樓大院吃燒烤。看見程黎平和劉衛國進來，這群客人轟的站起身來，一連串的大聲叫好。程黎平微笑著點點頭，陪著喝了兩杯啤酒，直接走進大廳。何勇喜出望外，剛想給程黎平來個熊抱，被劉衛國一肘子擋了開去。“你程哥掛彩了，別鬧。”劉衛國板著臉說。何勇神神秘秘的說：“程哥，劉哥，你們可真給大家長臉了。燒了王智浜的狗窩，出去躲幾天，竟然屁事都沒有，公安也不過來查，稅務也不過來問，真是厲害了，我的哥！”程黎平和劉衛國這才知道外面那群傢伙為什麼這麼激動，不約而同的笑著搖搖頭，說：“生意怎樣？”何勇說：“有良心廚在，沒的說。不過，你那個魚塘被政府收回去了，原來的街道辦副主任梁思衡說，你承包那個魚塘沒走正規流程。”程黎平皺了皺眉，他記得梁主任已經被紀委查處了，自己也補交了費用，怎麼莫名其妙又出了么蛾子？丁二記心較好，說：“市裡面說的，要把塌陷區改造成旅遊區，咱那個魚塘太小，效益不夠大，所以就收回去了。”劉衛國差點氣笑了，說：“白紙黑字，簽了十年合同，怎麼胡來呢？”程黎平上了二樓，說：“過幾天我找他們去，你們別操心了。”休息了一晚，程黎平給杜德永打了個電話，問現在王敦儒、王智浜兩兄弟是什麼情況。杜德永笑著說，還能有什麼情況，你這一棍子打在七寸上，他們再橫也得歇著。譚書記這個人不好忽悠，雖然讓王敦儒當了局長，但一點都不讓他胡來。所以王家兄弟跟以前相比，其實是走了下坡路。程黎平又問，黎城政府這邊對他們越獄潛逃，又闖了王家豪宅是怎麼個想法，會不會秋後算賬。杜德永哼了一聲，說：“杜副市長有尚方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