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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多天,終於迎來了元旦。這意味著新的一年開始了。淮河以北,受西伯利亞冷氣流的影響,連續下了多日的大雪,已經初步成災。原本把瑞雪兆豐年掛在嘴邊上的杜德仲副市長天天急的嘴唇起泡,帶著農業局氣象局的負責人到處視察救災。黎城是麥子的主產區,麥苗被壓死凍死,意味著來年大幅度減產,甚至絕收。作為主管農業的領導,再加上本地的農民家庭出身,杜德仲身體力行指導救災,基本沒在家裡睡過覺。一眾領導群眾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深可及膝的雪地,杜副市長一待就是幾個小時,這樣的官員已經二三十年沒見過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大雪還是下個不停。市委書記譚家霖緊急去往省裡求援,朱家營市長帶領公務員群體和普通市民清掃城區和郊區的積雪。兩天之後,譚書記從省城打來電話,說省裡調派了幾架直升飛機,只要雪停下來,就採用人工手段融雪。聽到這個訊息,會議室裡一片沸騰。杜德仲思考了幾分鐘,覺得有些不妥,但在眾多同仁面前,又不能提反對意見,只好再私下裡打電話給譚家霖。“譚書記,融雪自然是一個消除積雪的好辦法,可是融雪之後,那麼多的雪水往哪裡引流?沱河和澮河、王引河的河道都很窄,而且缺乏有利的引流條件,我擔心融雪過後,反而會釀成水災。”杜德仲沒有絲毫隱瞞,爽快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譚家霖在電話那端慎重的點點頭,道:“德仲同志,你這個提醒來的太及時了,是我考慮不周。這樣吧,我回頭聯絡一下葛副市長,請公路局和水利局的同志們行動起來,緊急挖掘一條人工溝渠,將水流引往城東塌陷區。”杜德仲道:“城東塌陷區的人工湖尚未治理完成,暫時頂一頂沒有問題,可如果大雪停不下來,肯定會影響到居住在塌陷區附近的居民。”譚家霖頓了一會,道:“好,我知道了。你馬上去找朱市長,召開領導班子會議,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個隱患。”杜德仲有點沒回過神,譚書記明知道自己跟朱市長合不來,跟其他的實權領導幹部也來往不多,為何讓自己來主導班子會議,誰不知道自己這個常務副市長唯一的作用是舉手投票?放眼全國,恐怕再沒有第二個常務副市長只主管一個農業局了。不過此刻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天災不等人,現在傷的是地裡的莊稼,再拖延下去,傷的可能就是人命了。掛掉電話,杜德仲主動撥了朱家營辦公室的電話。不巧的是,朱市長現在沒在辦公室,接電話的工作人員說是跟王敦儒副市長一起帶著市局的警員們去鋤雪了。杜德仲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作為市府主官,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應對災難,怎麼能去大街上作秀呢,那是鄉長鎮長或者村長才能幹出來的事。沒辦法,秘書家裡有事請假了,杜德仲只好親自開車去找朱家營。朱家營和王敦儒此刻都在市局大樓旁邊的巷子裡,兩人提著窄口鐵鍁,鋤一下雪,旁邊的電視臺記者拍一張照片。杜德仲走上前去,跟兩人打了聲招呼,道:“譚書記讓我們碰頭開個會,就去市局會議室吧。”朱家營裝模作樣的拿出手機,還沒開啟,便帶著笑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德仲同志,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正鋤雪,沒聽見聲音。”杜德仲的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他都沒有打朱家營的手機,上哪兒聽得到聲音。不過人家在演戲,自己也不能拆臺,只好當做沒聽見,去聯絡其他的市府領導。半小時後,大家在會議室碰頭,包局長和市局其他領導也列席會議。杜德永因為級別不夠,連旁聽的資格也沒有,抽了根菸便繼續出去組織人員剷雪了。會議上大家保持沉默,反正出鏡露個臉誰都願意做,指揮全市人民抗雪救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差事,誰都不願意接。杜德仲空有一腔熱心,但手底下只有一個農業局,其他局辦陽奉陰違,他也無能無力。朱家營眼看不是辦法,直接點了葛晶的名,讓他擔任救災總指揮。葛晶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刷刷刷一片手掌舉了起來。“眾望所歸啊,老葛,辛苦你了。”朱家營爽朗的笑道。葛晶心裡很氣苦,臉上卻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道:“為人民服務,本來就是應該的。”杜德仲也舉了手,但實際上他舉不舉都一樣,因為票數早夠了。黨內實行民主原則,少數服從多數,七個常委裡譚書記不在黎城,剩下六個常委舉起了四隻手,多他那一隻少他那一隻影響不了投票結果。雖然總指揮的頭銜落在了葛晶頭上,可會議結束後,杜德仲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城東塌陷區。這邊的雪下的同樣很大,早在前兩天,周邊的居民就開始把雪往塌陷區的窪地裡堆了。杜德仲帶著農業局的幾個幹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很遠,又拍了一堆照片,這才低聲問道:“你們預估一下,塌陷區能不能扛住這麼多雪?”幾個幹事都蹙起了眉頭,思考幾分鐘,道:“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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