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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慈起身,伸手指他:“有本事你就憋一輩子。”駱顯抬頭盯著她,眼神專注。舒慈因為腳上包紮過,又被徐季叮囑了不能下地,所以此時是單腳站立的,非常不便。雖然她撂下了狠話,卻不能像平常一般甩袖離開,駱顯此時看著她,估計也是在看她的笑話。“愣著幹嘛,還過來扶本宮!”舒慈惱羞成怒,對著一旁站著夏荷吼道。夏荷趕緊上前,伸手扶著這位脾氣甚大的孕婦。駱顯擦了擦手,起身對夏荷說:“躲遠點兒吧,朕來伺候她。”夏荷憋笑,舒慈瞪眼掃過去。“奴婢給娘娘泡茶去!”夏荷也變得機警了,知道兩人又有仗要打,立馬鬆開舒慈的手退了出去。舒慈身體不穩,搖晃了幾下,抓住某人伸出來的手。“哼,抱我到榻上去。”她微微抬起下巴,不看他。駱顯單手環著她的腰,往上一提,舒慈“拔地而起”,立馬懸在空中。舒慈:她敢說他一定是在炫耀他的臂力!駱顯沒把人放到榻上去,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徐季不是說讓你保持心情愉悅?”他笑著刮她挺翹的鼻子。舒慈瞥他:“那也要皇上你配合呀。”“說朕陰陽怪氣,朕看最陰陽怪氣的是你。”舒慈撅嘴:“我才不是陰陽怪氣,我要是有氣擺在檯面上就發了!”駱顯嗤笑:“又不是什麼好事兒。”這種性子,說好點兒是直爽可愛,說壞一點兒就是飛揚跋扈,史官可是最喜歡記載這樣囂張的女人了。舒慈看他,說:“你剛才在不滿什麼?”駱顯的笑意漸淡,他抓起舒慈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朕之前說想娶你的話,並不是戲言。”他立下了這樣的承諾,怎知她慣會當場耳旁風,刮過了就忘了。舒慈輕笑一聲,歪頭靠在他的肩上。“要是十年前,我肯定嫁給你。”“現在呢?”他低頭看她。“要忌諱顧及的事情和人太多,我們不能這般任性。”舒慈道。駱顯看著她,燭光下的她依舊動人,膚白如玉,氣質如菊,像是枝頭盛放的花,讓人忍不住伸手採擷。在他看來,她看似張揚個性,實則不然,該放肆的時候她絕不收斂,該低人一頭的時候她絕不會逾越雷池,她像是最明豔的牡丹花,開在最高的枝頭,任何人都無法不去注意。不然,他又是如何淪陷的呢?“就任性一次,不可以嗎?”他湊過去,輕吻她的臉頰。她搖頭:“不可以,我倆也就罷了,我們還有孩子呢。”孩子……她希望他出生的時候是萬眾期盼的,是讓人歡欣雀躍的,而不是伴隨著諸多猜測,流言蜚語。他的眸色幽深了一層,摟著她,雙臂微微收緊。“你說呢?”她側頭問他。他低頭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體香,緘默不語。他不是沒有過關於如何讓她和孩子合法化的設想,只是目前的形勢他暫時還不能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後估計會跳起來揍他一頓。作者有話要說:舒慈:說,瞞著我打什麼算盤呢!駱顯:怎、怎麼敢呢,對吧,兒子?太子:我去喝奶,你們慢聊…… 醋王變了離開揚州, 聖駕一行改水路為陸路,前往中山。途中, 每逢隊伍歇腳的之時便有各個府城的官員等候在驛站或官邸, 等候皇上的接見。最誇張的一次是洛州知府為了給皇上彙報政務,奉召登上了皇上的鑾駕, 君臣會面密談, 知府一直跟著隊伍行了一百多里地才下車,當他舉目四望的時候, 發現隊伍已經出了洛州,前面就是開州府的地盤了。“聽說洛州知府是找紀將軍借了快馬才得以回去的?”舒慈端著茶杯, 笑言。駱顯正低頭批閱摺子, 嘴角上揚:“沈青舟其人, 剛直不阿,勤懇務實,如果南秦多幾個這樣的好官, 朕的天下也就昌明瞭。”舒慈挑眉:“那天我從簾子裡看了一眼,沈大人好像歲數不小了?”“他那是少年白, 實則比朕還小几歲。”“哦?皇上很早就認識他了?”駱顯抬頭看她:“又在朕這兒探什麼口風呢?”舒慈撇嘴:“我看皇上用人的眼光頗為獨到,好奇而已。”“你僅僅是好奇?”駱顯伸手,將她微微變粗的腰摟了過去, 低頭撩她的頭髮,熱氣吹了她一臉,“不妨告訴你,沈青舟是朕楔在江南的一顆釘子, 他早年不得志投奔朕,在王府時是朕的幕僚之一。”舒慈說他狼子野心,算是沒說錯。如果不是早有安排,怎麼會把誰放在哪個位置上都計劃好了呢?駱晟的死固然是淮王直接促成的,但其中難道就沒有駱顯的推波助瀾嗎?那只是一個愛好風月的男子,擅工筆、通音律,看到花開便會詩興大發,聞到雨聲則會撫琴自憐……那天,他穿著一身冰冷的盔甲,拿著一把本不屬於他的兵器,衝上了戰場,然後再也沒有回來。舒慈最後見到他便是在坤元殿,他來見她,道:“表妹,朕這一去不一定能得勝而歸,若朕有什麼不測……”她看著他,見到了他眼底的懼意和哀傷。“皇上,若你沒有把握取勝,那就跟臣妾走吧。”舒慈知道他的斤兩,更知道他不善行軍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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