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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裡蘭德。“他也已經死了。”她隨即才回過神,重新去看赫恩的臉,碧眸中情緒莫辨的,輕輕“嗯”了一聲:“那你養吧。” 貝茜伸手將棋盤上一顆白色的兵往前放了兩格。綴滿白鑽石的棋子在纖細的手指上被拈動,將燭火投來的光折射出細碎的璀璨,小巧玲瓏又亮晶晶,很是漂亮。對面一隻修長的手也隨即往棋盤中央放下顆黑棋。她低頭想了想,拿出一顆象,斜上放在c4格里。這小人兒下棋倒是很認真。她今天穿了一條純黑的裙,脖上黑頸圈綴著紅寶石,同赫恩軍裝領口的紅寶石銀雙劍勳章一對照,居然很配。貝茜沒注意這一重,頸圈不過隨便拿的,也暫時分不出精力去注意——赫恩有樣學樣,看出她要用象威脅他的兵,也出了一顆象,走的是差不多的路數。這下子她的兵也很危險了。一時間房間裡靜悄悄,只餘彼此輕輕的呼吸聲。赫恩見她思考得認真,彎唇笑一笑,沒有打擾,抬手取了維克托送來的酒,輕輕抿一口。他並不經常喝酒,即便喝,也不過像現在抿一點,醇紅的酒液潤澤了薄唇,瞧著格外誘人的。冰涼的酒滑進咽喉,慢慢融進血液裡。不知道若赫恩喝醉,貝茜再吸他血的時候是不是會一同醉去。傍晚時候又餵過了她,食飽饜足的小人兒從他身上撤下去時,難得地說想下棋玩,他就將旁的事情推了推,拿出時間跟她待一會兒。這幾天下來貝茜對赫恩更熟悉了些,咬他吸血的動作明顯輕柔許多,知道他不會走,小手也不再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任他抬了手臂來攬著腰,身子軟綿綿,抱著其實很舒服。維克托在一旁瞧著赫恩彎唇微笑的模樣,又悄咪咪抬眼去看正思考著的貝茜,心裡就有些嘀咕開。殿下願意碰女人自然是好事,但這段時間的頻率……未免太高了點。每隔一兩天殿下就要屏退眾人跟這位小姐進行些不為人知的羞羞活動,作為一名合格的侍從,他在欣慰之餘,實在很擔心殿下的腎。倘若赫恩知道候在旁邊看似安靜的維克托有這樣的心理活動,漂亮的臉上怕是也要現出點兒古怪來。此時他凝神看貝茜又有了動作的手。她拿起放在棋盤邊緣的皇后。小手在半空中猶疑一下,她抬了眼來看他,見他正饒有興致盯著自己,隨即就下了決心,將皇后放在最右邊的h6格。外頭又開始下雪。冰雪籠罩的城堡跟童話書插圖上的一模一樣,夢幻又浪漫,但最夢幻的恐怕是面前坐著一個貨真價實的王子。赫恩為什麼願意養著她,貝茜不問,同時也不太願意回答他的問題,比如她的來歷,再比如血族究竟為什麼滅亡。記得起來的她不想說,記不起來的無從說起,乾脆搖頭以沉默作答。赫恩倒是隻問過一遍就不再追問了。“到你。”貝茜道。他下棋很快,這會兒拿起一顆馬,不過用了幾秒時間思考,隨後便放到f6格,緊挨著外頭一排整齊的黑鑽石兵,對她一攤掌。貝茜就笑起來,將皇后移到f7格吃了他的兵,斜上角就是國王,他沒有任何一個棋子可以救,明擺著就是她贏了。“你贏了。”赫恩道。他並不意外,見她笑,反而頗為愉悅,往後靠了靠,舒展了四肢:“還來麼?”貝茜原來還有些高興,看他這樣子,分明是故意在讓,小臉上便有些興致缺缺,搖頭道:“我要回去。”回去其實也無非是看會兒書隨便玩點什麼,等天一亮就睡覺。書看得越多,就這個王國的瞭解就越多,但睡得再怎麼沉,丟失的記憶也沒辦法一下子全回來。貝茜最近已經很少在夢裡想起從前的事情,缺失的空白便一直在腦海裡擱著,平白缺了許多塊,有時候覺得眼前一切才是夢。赫恩原本要送她回西塔的,不成想安娜貝爾提前過來,在外頭等著,就直接將她交給了內務官。安娜貝爾俯身將斗篷給貝茜穿上,除一開始叫了一聲“殿下”,便再沒將目光往赫恩身上放。她似乎永遠是一身端莊優雅的長裙,抬手替貝茜攏了斗篷時,能叫人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自然不是血液的味道。“我們走吧,伊麗莎白小姐。”安娜貝爾輕聲道。赫恩倚靠在門邊瞧著她們。見貝茜臨走之前回頭來看,彎了眼眸道:“晚安。”他的眼睛總是很亮,似藏了永不熄滅的光源。明明那樣沉的瞳色,該像窗外落著雪的漆黑無光的夜。真是特別。貝茜往前慢慢走著。夜晚還很長,她並不急著回去。她的時間是顛倒的,待明天一早太陽出來,照亮大地上的一切時再入眠不遲。因而剛剛走出兩步路,便聽見身後維克托用正常音量對赫恩說的:“殿下,明晚弗雷德大人的宴會當真不去麼?”弗雷德經常在晚上於他自己的宅邸之內召開盛大的宴會,通宵達旦,往往叫達官貴族酩酊才想起返回。這一點跟他冷漠的脾性倒不是很符合。赫恩不覺得奇怪,同他自己比較起來弗雷德反而更喜歡熱鬧。那位將軍不關心虛無又花哨的王國人氣排名,卻不排斥被眾星捧月般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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