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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記憶的碎片只有他有,另外一個人已經徹底忘了。隨著酒精和車禍後遺症,遺忘在記憶的長河裡,除了驚鴻一瞥的交集,更多的畢竟還是微不足道。嶽彥笠喝了口咖啡,嚥下滿嘴的苦澀。忘了也好。他從來沒想過要如何如何,自己一個將死之人,如若豁出去狂歡,也是曇花綻放不扯未來的一夜就好。或者說,不是查出了腦癌,他一向謹小慎微的人生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一直到老死。十幾年,真有心想找,早找了。過去是貪而不得,現在是不想得也得不起了。咖啡店裡有小青年急匆匆接著電話走出來,從身邊走過帶起一陣涼風:“哎別介啊媳婦兒,說好了明天去……放心,鐵定陪你去,答應了每次都陪著,老爺們兒就得言而有信不是?……嗯呢,就東四條那家的陸記……回見了您吶。”跟愛人打完電話的青年眉眼鮮活,最後還不嫌肉麻的對著話筒響亮的啵了一聲,惹的邊上坐著的嶽彥笠都不好意思再繼續多看,臉頰微微發燙。他記起昨天跟胥罡分別時候說的那句話。去啊,每站都去。此刻想來,耳朵發燒,怎麼琢磨著就變了味兒,像是個承諾一般。作者有話要說:狐狸,我個人很喜歡的萬總的一首歌。帶點狡獪帶點直不愣登的傻氣,就著質樸的吉他聲,吼出那種很暢快的感覺。萬總的歌曲不說都聽了,也聽了大半,慢的實在太慢,快的不多,《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陀螺》,《走過來,走過去》都很有意思。定位在民謠歌手多於搖滾的概念。哦對了,這首歌還是今年三月份引進的法國動畫片《大壞狐狸的故事》的電影推廣曲,甭管多少人唱,其實還是萬總唱的最好聽。 “嗯,跟龍龍大寶貝兒問個好,說叔叔從c市回來給他帶禮物……放心吧哥,你都快成老媽子了……我自己身體我有數,難得有機會,你讓我再玩一圈過過癮……羅城大廈專案已經收尾了,王副總一直盯著,沒事……要起飛了,哥我掛了啊。”戴著墨鏡的男人收了手機,很快又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邊上的貝斯手包秋秋撲哧一樂,拿胳膊肘捅捅他:“哎我說胥大老闆,你跟你哥打電話總跟個話癆似的,怎麼電話一掛,翻臉跟翻書有一拼?”包秋秋雙手拍打膝蓋晃著身體唱:“p-p-p-poker face,i want roll with hi a hard pair we will be……”“閉嘴。”胥罡嫌他煩,伸手大巴掌推著包秋秋的臉偏到遠離自己的位置,要多遠有多遠。只有他們兩個坐的商務艙,今晚的航班。其他的人雖說這些年陸陸續續一直有演出上的合作,到底遠了一些,不比他們兩個近二十年的交情。是以連裝置帶人的,都由他那個能幹的紅姐一手打理著一站站往下安排,裝置託運,臨時工經濟艙,錯班次飛行。“我都跟你半輩子了,你竟然嫌棄我?”包秋秋瞪著一雙不大的眼睛,滿臉委屈的作勢就要哭:“倫家從十八歲第一次就跟著你了——”“包秋秋!”胥罡雖然習慣這個兄弟胡說八道滿嘴跑火車,可是並不代表他愛聽:“每次都老三樣你不煩嗎?”“我倒是想新三板,你得給我機會啊。”包秋秋拋個媚眼,直接靠過來抱著胥罡的胳膊:“要不,胥大老闆你親我一下唄?說不定咱們回頭又上熱搜了,比唱歌來的快……”兩人鬧著呢,咚咚咚的跑步聲由遠及近,然後是一疊聲帶著急喘的道歉,跟門口迎賓空姐說的:“對不起對不起,堵車……”聲音有點耳熟。胥罡擰著眉,一時間忘了拍開蹬鼻子上臉的包秋秋,抬眼往前看。那個兩面之緣的男人走進機艙的時候,包秋秋剛好膽大妄為的在他臉頰上“啾”的來了一口。對上男人愕然的表情,胥罡很想拍死沒皮沒臉的包秋秋。自己怎麼就把這貨帶上了飛機?一直到飛機開始滑行,胥罡腦子裡還在不由自主的回放著剛才那一幕。他不習慣盯著人看,也就是比一掃而過稍微多了那麼兩秒的停留而已。那個男人看過去年紀不大,應該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架副眼鏡文質彬彬的,頭髮跑亂了,搭在前額上,看過去有點狼狽。格子襯衫配卡其色的休閒長褲,腳上是一雙豆豆鞋。說來很奇怪,他的脾性一向冷冷清清,跟什麼人都不太親近。現在身邊除了一個大哥一個經紀人紅姐,還有包秋秋和另外一個劉洋走的比較近,其他的人即使不說拒之千里,也絕沒有主動親近的可能性。劉洋曾經笑話他,說他的交際圈是老年人的交際圈,不,這麼說簡直就是埋汰老年人。話說回來,這個男人,他總覺得面善。上次差點脫口問出,原來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幸好打住了。車禍之後是長達近十年的涅槃新生,很多事情漸漸看淡看開,別人眼中的憐憫或幸災樂禍不再傷到他,連紅姐都笑他,現在是佛性歌手唱搖滾,絕對隨性又無畏,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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