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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江易主動拿過唐培藝的紙筆，簡單勾勒兩筆，一張男孩子的臉龐就出現在紙上。唐培藝眼前一亮：“哇！哥哥，你上次還說不會畫人，明明就很棒啊！”“這是我小時候被逼著學的。”江易懶懶道，“現在好幾年不畫什麼人物了，只是隨便摸個魚。”儘管如此，有美術功底的江易隨手塗鴉，也比唐培藝的靈魂畫作好多了。江易為筆下的人物畫了額前的劉海，後腦勺也特地畫了紮起來的小辮子，卻遲遲沒畫出嘴巴，顯得畫中的男孩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漠。見狀，唐培藝自己又掏出一支鉛筆，他在嘴唇的位置上輕輕一勾，便勾出了一個上揚的弧度。畫中的男孩終於笑了，現實裡的唐培藝也衝江易眨眼一笑：“哥哥，以前小啞面對客人時，總在強顏歡笑，笑容是他最好的偽裝，也是保護他的面具。但唐培藝不一樣，他現在真的很開心。”江易怔了一會兒，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盯著唐培藝的臉，也轉移了話題：“小傻逼，等你什麼時候有我這種水平，才叫‘進步’了？”“啊？哥哥好嚴格，比老師還嚴格。”唐培藝沮喪不過三秒，立馬又精神奕奕，“但我會努力的！到時候一定能把哥哥的帥氣畫出來。”“好，我拭目以待。”週六這天，江易到了唐培藝工作的咖啡店。雖不是在市中心的商業區，但這裡環境不錯，每天客流量也還可以，週末的下午也常常會有很多小情侶過來喝下午茶。氛圍溫馨浪漫，身著工作服的唐培藝穿梭於各個餐桌之間，他長相討喜，又是個年紀不大的清秀男孩，還挺招姐姐阿姨們的喜歡，令她們有種呵護欲。江易今天沒提前告知唐培藝，本不想打擾，可他一進門，唐培藝就注意到了，立馬笑嘻嘻地上前。江易點了一杯拿鐵，要多加糖，他不能吃太苦的東西，相對之下，甜食可以接受。相處這麼多時日，唐培藝還算比較瞭解他，之後又為他準備了抹茶小蛋糕，餅乾和布丁等等。見端上來很多糕點，江易有點疑惑：“我剛才沒要這麼多吧。”“哥哥，我跟店長說過了，這頓我請你。”唐培藝笑道。“你請我幹嘛？沒必要。”江易直襬手，唐培藝卻很執著，“雖然我還欠你很多，但一直都是哥哥請我吃飯，我也想請你一回。”“……”江易怔了怔，後來拿他沒辦法，也就妥協了。一個月後，當唐培藝有了 “哥哥？”“你怎麼了？頭疼嗎？”見江易突然按著太陽穴，臉色有些泛白，唐培藝一驚，急忙扶著他坐下。江易晃了晃腦袋，讓自己趕緊恢復清醒，不過他的臉上仍是透著疲憊：“沒事，估計是我昨晚睡得太晚。”“熬夜真的傷身體，哥哥以後還是早點睡。”唐培藝說罷，就伸手幫江易揉了揉，至於那一句“能不能喜歡你”，江易沒給回應，唐培藝也不好意思再問一遍了。唐培藝的蘋果手機已經用了兩年多，馬上快三年了，江易與江迎新都想買一部新款的送他，可他說什麼都不肯換。他手機的通訊錄裡，以前誰的號碼都沒存，如今唐培藝終於存了兩個號碼，一個是江易的手機號，另一個則是江迎新的。按照首字母排列，江易自己的名字和江迎新就挨在一起，江易瞧著有些怪異彆扭，一方面他不待見江迎新，連名字靠一塊兒，看著都難受；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兩個名字好像只是冰冷的代號，對唐培藝來說，心中的地位也差不多。江易有時會變得格外敏感，糾結一些奇怪的方面和細節，他沒叫唐培藝刪掉江迎新，這樣顯得他小家子氣，沒肚量，況且萬一哪天唐培藝真出了急事，聯絡不到他，至少還有一個人。江易讓唐培藝改了他的備註，成了“哥哥”，也排在江迎新的前一位，一看就很有地位和份量。“這個手機，是你媽媽給你買的？”江易問。“嗯。”唐培藝不自覺地握緊了。江易微微頷首，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因為唐培藝始終很寶貝它，有事沒事就喜歡翻看手機相簿，或者戴耳機聽歌，以及裡面的一些錄音。每當這種時候，唐培藝整個人就會放鬆下來，唇角也不由地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