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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瞻進了府中,本要去書房,但猜想如今非常時期,師雨辦公之處必然有不少進出之人,便轉了個方向去了她的住處。住處只有夙鳶在,正在整理收拾,忽然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進門,嚇了一跳,看到他腰間的霍字玉佩才記起這是當初救她家城主脫險的那位公子。“霍公子怎麼來這裡了?”夙鳶一邊行禮一邊朝他瞄啊瞄,可惜他太瘦了,斗篷寬大,臉藏在帽簷下後,只露出一小片光潔的下巴來。她好奇的要命,至今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真是心癢難耐。“小……城主不在麼?”“是,城主在處理公務,應當很快就會回來,每日她都要午憩的。”阿瞻點點頭,在桌邊坐下:“那我在此等候吧。”夙鳶稱了聲是,奉了杯熱茶退出門去,叫了個小廝去報信,自己在門口守著。阿瞻在房中坐了一會兒,昏昏欲睡,乾脆起身走了走,轉著轉著就進了內室。師雨與即墨無白那番談話早已結束,此時已在書房裡待了一上午。趕過來時,夙鳶正從迴廊另一頭走過來,見到她立即迎了上來:“城主來晚了,霍公子已經走了。”師雨哼了一聲:“還好他走得快,否則我少不得又得罵他一頓,總是不聽話。”夙鳶見他們如此要好,不禁掩口笑了笑。師雨一面朝房間走一面問:“沒人見到他吧?”夙鳶事先得到過吩咐,忙道:“沒有,奴婢一直將他送出門才回來的。”師雨點點頭,知道阿瞻是擔心自己應付不了即墨無白,原本要責怪的心也軟了一些。用罷午飯,照舊要小憩片刻,只是想起即墨無白的話,翻來覆去也無法閤眼。良久,她終於坐起身來,走到梳妝檯前。抽屜裡放著方杭當初給她的摺子,當初只提了一句就已經踩痛了即墨無白,這大概是唯一能讓他無法爬起來的把柄了。只要公諸於眾,他父親當初私藏軍械卻被皇帝包庇的事就會天下皆知,他就會身敗名裂。她的手指搭上抽屜,輕輕開啟,忽而一愣,裡面竟然空無一物。即墨無白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維持這姿勢已經有幾個時辰。杜泉好幾次藉著添茶送水的理由進來檢視,之前他在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了一道厚厚的摺子,可之後忽然就沒了其他動靜,就這麼看著眼前的摺子發呆。“公子,要不要幫您把摺子送出去啊?”夜都深了,杜泉實在忍不住了。即墨無白終於動了,拿起自己印章蓋了上去,卻也沒說要把摺子遞出去。這本是一道要參師雨的摺子。嘉熙帝已經親自發來密詔,師雨最近在墨城風頭正盛,正需要他在朝中遏制一下。尚未做好決定,門忽然被大力地敲了幾下。杜泉去開門,進來的是個官兵,但身上穿的不是城主府內侍衛的服飾,而是和閆均留下的禁軍侍衛一樣,進門後沒說話先亮了一下腰牌。“我這裡還是頭一回有密探來。”即墨無白笑了笑,不知師雨知道了會做何所想。“少卿大人,屬下來此是因為收到了對您不利的訊息。”來人大步走到跟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即墨無白臉色忽變。冬月十六,西域十六國會盟若羌,訊息傳到豫國,滿朝震驚。嘉熙帝震怒,恨不能當即下令駐兵墨城,但他行事不能超出當初太祖立下的城主權責範圍,一國帝王在自己的國土上竟然也畏首畏尾。摔爛了御書房裡能摔的一切東西后,他終於下了決心,墨城的事絕不能再拖了。數日後,安陽王因私自擬定身後將封地爵位傳給庶子一事而獲罪,嘉熙帝藉此事頒佈了一道新國法。這道法令後來被稱為“血親令”,規定了藩王功臣受封的封地承襲,必須嚴格按照血親親疏而定,嫡出高於庶出,直系高於旁支。若無子女,養子高於養女,但該養子女必須入族譜,並由帝王親自冊封。看似一道毫不相干的法令,矛頭卻直指墨城,按照這道法令來說,師雨根本連和繼承沾邊的資格都沒有。朝廷中暗潮洶湧,不知內情的只當一道法令看看,從太常少卿返朝後的表現那裡推測出一二的自然精明,卻多為明哲保身之輩。唯有一些老臣,深知來龍去脈,又擔心社稷安穩,紛紛上摺子進言。他們擔心的是墨城的目的,即墨彥當初能將太祖逼得束手無策,如今推這個養女出來,未必沒有後招。若是此法令逼得墨城走上不歸路,在如今這關頭,只怕會將國家推向危難。嘉熙帝將摺子一道道收下,卻沒有半點回應。帝王之心翰如海,堅如石,一旦決定,誰也動搖不了。寒風吹遍西北大地,似乎連再絢爛的哈蘭花也無法掩蓋墨城的蕭瑟了。這樣的天氣,連往來商人都減少了許多,墨城大街上行人驟減,比之前安靜了不少,卻有了另一種寧和的美。很快就有急促的馬蹄聲踏碎了這寧靜,嘉熙帝派出的特使帶著聖旨到了墨城。城樓守將早已將訊息送至城主府,師雨正對鏡描妝,不疾不徐。反倒是她身邊的夙鳶心情忐忑不安,一遍一遍地給她挑著適合這場合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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