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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他偏過臉,走開兩步:“沒有。”“你真聞到了?”關躍不答,轉頭走了。言蕭搓了一下手指,他的呼吸沉,像在她指尖留下了點什麼。很快天黑透了,白天陰沉的天氣到了晚上才兌現結果,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原本石中舟提議要給言蕭舉行一個歡迎儀式,張大銘連菜都多做了兩道,卻因為這破天氣而遺憾告吹。不過就算能辦估計也歡樂不起來,蒲佳容取義的重複。蒲佳容臉有點紅,腳往門邊走了一步。言蕭以為她要走了,也沒客氣,誰知道她又停了下來。“我跟關隊沒什麼,他……”言蕭下意識地就想說“關我屁事”,可聽她這口氣,眼睛就不自覺地看了過去:“他怎麼?”蒲佳容好像在斟酌詞彙,很久才說:“我跟他說過的,他說他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種事情。他的心裡好像裝著很重要的事,眼裡看不見旁人,所以……我跟他沒什麼。”言蕭在心裡回味了一下:“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以為你們倆……”“我們倆怎麼?”言蕭似笑非笑,抱著胳膊往桌邊一靠:“我跟他也沒什麼呀?就算有什麼,也不會是像你那種的‘什麼’。”“……”蒲佳容無言以對,終於轉頭出去了。 戈壁天氣變幻莫測,經常是風沙狂肆之後又豔陽高照。關躍在附近巡查完一遍回來,經過墓坑,碰到剛在裡面做完最後一次測繪的石中舟和王傳學。“關隊!”石中舟朝他招手,一臉興奮:“聽小蒲說了沒?言姐說那玉璜是商周的呢!”關躍有點意外進展這麼快:“她真這麼說了?”“是啊。”石中舟走過來勾住他肩,曖昧地擠擠眼:“關隊,你說咱這兒就這麼幾塊玉璜給言姐鑑定,照她這速度,說不定用不著多久就能完工走人了,是不是挺可惜的?”關躍在陽光下站得筆直:“可惜什麼?”“裝蒜啊關隊,別說你跟言姐半點事兒沒有,你們之前一起跑路的時候就沒發生點兒什麼?”“沒有。”關躍撥開他的手,垂眼盯在腳下往前走:“她能早點工作完最好。”“……”帳篷裡,桌上鋪了塊黑布,五節玉璜按照花紋延展的順序拼接,邊沿的孔洞用細線穿著固定在一起,連線成一個帶開口的圓。言蕭的鑑定早就開始了。她疊著腿坐在床邊,身邊是帶來的資料,一張一張的,鋪滿整張床。看完手裡最後一張紙,她掏了煙走出去。關躍回到營地時就看到言蕭蹲在坡地上抽菸,腳邊零碎的幾支菸頭。她的背很纖瘦,被陽光拉出一道斜影,他走過去,影子正好疊在她的上面。“你肯定玉璜是商周時期的?”言蕭抬頭,因為迎著陽光,看他時不得不眯起雙眼。“嗯,我肯定。當然,這是我的判斷,你可以不信。”關躍盯著她,她抽菸時眉心輕蹙,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還有什麼發現?”“有第六節 玉璜。”言蕭掏出手機,把拍的照片給他看:“每節玉璜的兩頭都有孔洞,如果沒有第六節,邊緣的兩節就該是隻有一頭有孔。”關躍對著照片“嗯”了一聲。“但是我看不出刻紋刻的是什麼。”她找遍了資料,不是商周時代常見的饕餮紋、雲雷紋、夔紋之流。不確定刻紋就無法知道來歷,也就無法知道第六節 玉璜在哪兒。關躍忽然說:“我給你點線索。”“嗯?”言蕭被他拽起來。關躍撥著她的肩往左轉:“往前看,是什麼?”他說話時低了頭,聲音低沉,從她的耳後拂過來,帶著風裡的喧囂。言蕭說:“那條地下泉。”關躍又把她的肩撥了個方向:“現在呢?”“我們住的地方。”肩膀最後被撥到右邊:“再看。”“那個墓坑。”關躍點頭:“我們住的地方像個峽谷,本來就隱蔽,還有條地下泉在邊上隔擋,那個墓坑更偏,不靠山不靠水,四周有土丘矗立,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這在風水上是個凶地。”“凶地?”“嗯。”他補充一句:“當然這是我的判斷,你也可以不信。”言蕭回頭,眼神黏在他身上,似笑非笑:“我信啊。”遠處,石中舟跟王傳學剛回來,早就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切,關隊還說沒什麼呢!”石中舟賊笑:“誰都看得出來言姐看他的眼神不對。”王傳學:“啊?我沒看出來啊。”“……你傻唄!”這天晚上,言蕭又在帳篷裡研究了幾個小時。翻完幾張老地圖,她盯著玉璜看。足足有四五分鐘,她掏出手機給關躍發資訊:“在哪兒?”這裡有訊號,卻不是很好,過了片刻關躍才回過來:“宿舍。”言蕭打了行字:“有進展了。”剛要傳送,她的手指一停,刪了,重打一句:“五分鐘後來找我。”發完這條她立即放下手機,去床邊拖出行李箱。關躍收到的時候已經過去幾分鐘,他有數,估計了一下時間就直接過來了。進了帳篷沒有看到人,他往床邊看,發現言蕭不知道什麼時候在那邊上牽了根繩子,上面搭著塊布做隔擋,她在後面窸窸窣窣地換衣服。女人的身體在燈光下像投影一樣在布上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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