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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昭凌手下勾勒的是一副雪景圖,基本上已經描繪出了大半畫面,聽到這話,他將手中的毛筆擱下,偏頭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我是夫妻,在乎這些做什麼?”玉枝皺著眉看著他,“夫妻也要在人前避嫌啊。”文昭凌乾脆兩隻手都攬住她,臉擱在她的頸窩處笑了兩聲:“可是你的身子實在是暖和。”玉枝輕輕嘆了口氣,只好隨他去了,乾脆垂頭看著他筆下的畫面,那雪景實在是逼真,雖然是簡單的水墨黑白之色,卻每一筆都掌握的恰到好處。玉枝沒有什麼鑑賞畫作的本事,只是看個熱鬧,覺得畫面甚美也就罷了。文昭凌看她一直盯著畫面看著,笑著道:“這是去年下雪時六娘問我要的畫,只是當時我身子不適,也就耽擱了下來,如今正好下了雪,可以還了這債了。”玉枝聽到是李氏問他要的畫,想起端午那天的事情,心裡有些不舒服,悶悶的說了一句:“你可真是言而有信。”文昭凌察覺出她口氣裡的不快,笑著將她攬緊了些,“怎麼了?你這是又吃醋了?”玉枝一聽,立即出言反駁:“說什麼又不又的,我什麼時候還吃過醋了?”“嗯,好像上次鳳婉表妹來的那次,你說話的口氣就是這樣的。”玉枝一愣,臉紅了一下,口氣卻是故作兇惡的道:“對了,我倒是忘了還有個表妹呢,瞧瞧我家夫君真是本事,到處都是惹下的桃花債。”文昭凌悶笑了起來,湊到她耳邊低語:“可是你家夫君眼中只有他家娘子,這還不夠麼?”玉枝哼了一聲,別過臉,嘴角卻不可自抑的揚了起來。文昭凌見到,在她側臉上啄了一口,玉枝下意識的轉過頭來,唇便被他覆上,惹得她渾身一個激靈,熱血一下子上湧,整張臉都燙的要燒起來一般。“姑爺,有您的信……哎呀,我什麼都沒瞧見!”門口傳來帶笑的驚呼聲將兩人都有些暈乎的思緒拉了回來,鵲芽兒一手捂著臉卻透過指縫看向這邊,一手揚了揚那封信,笑嘻嘻的道:“姑爺,是蘇州來的信,小廝說剛剛送到的。”“哦?快拿來我瞧瞧。”文昭凌聽到是蘇州來的信,總算鬆開了攬著玉枝的手,玉枝心虛的退開一步,扭著頭看著別處,壓根不好意思看鵲芽兒帶笑的臉色。文昭凌接過信開啟一看,不過短短一瞬便勾著唇角笑了起來,漆黑的眸子如星辰般熠熠生輝。他遣退了鵲芽兒,小聲對玉枝道:“上次叔叔來京,我求他替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什麼事情?”玉枝聽到他的話,先前的尷尬已經去了大半,湊到他跟前來看那封信。文昭凌解釋道:“我請叔叔為我在蘇州尋一處好宅院,將來你我便去蘇州生活可好?”玉枝愣住,詫異的抬頭看著他,“伯玉,你連宅子都置好了?”她蹙了蹙眉,“你真的捨得離開文家?”文昭凌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離開,要離開也是要一起離開才好,只是我爹他……”他搖了搖頭,接著道:“所謂盛極必衰,文家自祖父高中狀元之後便開始平步青雲,在官場可謂官運亨通。後來我爹又中了狀元,也是順風順水,連外調出京也無處不彰顯出聖上對他的器重,只是如今他一旦有了可以制約住他的理由,聖上便有些咬著不放的意味,想必是已經有人在他老人家面前提醒了他是時候要剋制一下文家了。”玉枝有些驚訝的道:“我倒還不知道原來公爹也是中了狀元的,只是文家如今不過只有公爹一人在朝為官,聖上要制約他做什麼?”“祖父與我爹都是科舉出身,且不說各自的門生,就是那些與他們年齡相仿的書生出身的官員也大多與他們交好,這便有朋黨之嫌了,我朝一向對這些很忌諱的。”文昭凌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再想想,若是季禮這次再高中狀元,屆時再回文家認祖歸宗,一門三代皆出狀元,屆時肯定更加會引起聖上的忌憚了。”玉枝對官場的事情不是很瞭解,此時聽了文昭凌的分析也大致理解了過來。她心中感慨,當初爹爹和姨母都是看重文家的官家背景,認為嫁入文家可以讓她一生幸福無憂才這麼極力的贊成這門親事,如今看來,官家的日子也是朝不保夕的,畢竟誰能知曉聖意呢?這便是書中說的“伴君如伴虎”吧。文昭凌見她默不作聲,還以為嚇著了她,趕緊笑著安慰道:“怎麼了?被我說的害怕了?我也只是這麼一說,那宅子也只是個準備,用不用還不定呢。”玉枝垂著頭想了想,突然抬臉一臉深意的盯著他,“伯玉,你什麼時候對官場的事情這般瞭解了?你不是該常年在家養病的麼?”文昭凌被她問了怔了怔,失笑道:“那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要成耳聾目盲之人了?”玉枝想想也對,就沒再問,而是換了個話題:“那你這話可跟公爹說過了?”文昭凌斂去笑意,搖了搖頭,“我爹看重仕途,怎麼會聽得進我的話呢?我若說了,也討不得好,倒是最近見他似乎經我上次那麼一激有些動搖的跡象了,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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