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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一直等到午後,郗清可算出來了,示意白檀跟自己走。白檀也不能就這麼走,進去向白喚梅道了個別才出來。郗清一路都繃著個臉,那雙細長的眼睛時不時眯一下,總叫人覺得情形不妙。白檀忍著,一直到出了宮門才連忙問他:“是不是陛下身子不大好?”郗清直搖頭,“就是肝火旺盛衝撞了唄,能有什麼?就是沒什麼我才不高興啊。”但隨之他又得意地笑了起來:“不過他生不出孩子,我還是挺欣慰的。”“……”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男人的嫉妒心?還真可怕啊,被外人聽到了非得判他個殺頭之罪不可!回到東山,司馬瑨不在,守門計程車兵說他去軍營了。白檀也有耐心,草草填飽了肚子就坐去他房中等他。她倒要問問他現在是個什麼意思,明明說好的要配合她的教導了,轉頭卻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可一直等到太陽下山,連根雞毛也沒等到。到了晚上,祁峰過來傳話,說司馬瑨已經回凌都王府去了,這幾日都不會過來。好得很,他這是生她的氣呢,還是躲起來了?臉都不露了!白檀氣得回房嘭的甩上門,足足練了三大頁的字才算冷靜下來。原來收了這煞神做徒弟,她才最需要修身養性啊!淡定,淡定……司馬瑨不見了人影,朝中卻還得給案子下個定論。司馬玹將養了兩日好了一些,叫了一班重臣入宮商議。東海王畢竟是藩王,不能不清不楚的沒了,大家都說該去問凌都王要人。司馬玹問:“那你們誰去?”大家立即都噤了聲,彷彿剛才那提議就沒提過。司馬玹遂宣了廷尉的人進來,又問大家:“那朕將這案子結了,諸位愛卿沒有異議吧?”大家都悟了,陛下又要包庇凌都王了。太明顯了,就算要偏袒那煞神好歹也含蓄點兒啊!朝中不日便照查定的結果頒了旨意,只說新安王意圖行刺凌都王恩師,嫁禍東海王,其心可誅。然而東海王自己也不檢點,在都中多有僭越之舉,包藏禍心,有叛逆之意,又曾參與十一年前的江北士族叛亂,證據確鑿,如今已在獄中畏罪自盡。年關剛過,尚未開朝理政,這訊息釋出在大正月裡,著實叫天下百姓吃了一驚。東海郡中也是一片譁然,東海王的王妃出身大門閥蘭陵蕭氏,可不是個吃素的。原先她以為夫君不過是在廷尉走個過場,出不了什麼大事,沒想到人不明不白的就沒了,這口氣如何忍得下,甚至要帶著子女到都中來質問帝王。她的人還沒動身,司馬瑨的人馬已經入了東海郡,五萬兵馬橫在城門之下。郡守一路狂奔著出來相迎,大冬天的一頭都是汗。祁峰和顧呈沒理會郡守,徑自策馬入城,直接查抄了東海王府,將裡面的好東西搬了個精光。蕭王妃急怒攻心,一病不起,躺在床上還一直叫罵司馬瑨。當年在吳郡如偃鼠般四處逃竄的無用皇子,如今得了兵馬就開始仗勢欺人了,老天有眼無珠,竟縱容這煞神這般為非作歹!祁峰和顧呈發揮剿匪取寶的優良作風,押了足足兩車的財物回王府覆命,順便將這話也帶了回來。司馬瑨人在兵器房裡,對這些罵的話置若罔聞,只命他將東西搬進來。顧呈命人抬了足足四五口箱子進來,司馬瑨腳一抬掀開個箱蓋,手中捏著的劍探進去攪了攪,口中問:“沒有玳瑁?”“玳瑁?”祁峰和顧呈齊齊撲過去將每隻箱子都給翻找了一遍,空著手朝他搖搖頭。“連玳瑁都沒有,這些東西要來何用?”司馬瑨扔了劍出了兵器房。祁峰和顧呈面面相覷,殿下是不是搞錯了,這可都是錢吶,白花花的真金白銀和珠寶玉石啊,怎麼會沒用啊!王煥之這會兒正立在凌都王府後花園的池子邊餵魚,褒衣博帶,意態風流。這府上難得有客來訪,還是個姿容翩翩的世家兒郎,自然惹得許多婢女偷偷張望。可惜司馬瑨一踏上回廊她們便都老實了,垂著頭一路小跑離去。王煥之朝池中灑了一把魚食,轉頭看向司馬瑨:“在下是特地來向殿下道喜的,一連剷除了兩個藩王,路一下就平順多了。”司馬瑨的視線越過院牆,向北面的宮城遙遙一瞥:“你憑何認定這兩個藩王就是為本王除的?”王煥之心中也有數,司馬玹要沒動他們的心,哪能輕易搬得動他們?縱然他性情再溫和,那也是帝王啊,容得了別人在自己地盤兒上撒野才怪。雖然不清不楚,但這案子好歹是了結了。不知道內情的也便罷了,知道內情的都很膽寒。都中權貴們私下交流了一下,各自都表示回去以後一定要好生訓誡家中子弟,千萬不要惹那個煞神,一個能對自家人動手的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啊!白棟因為這事還被白仰堂提到書房耳提面命了一番。他是少年心性,不知道束縛,自小嬌生慣養,也沒分寸,在司馬瑨面前向來沒有禮數。司馬瑨不動他興許是因為他是恩師的弟弟,興許是懶得計較,可不代表不能動他,若是他以後愈發囂張,遲早要倒黴。白棟嘴裡面嚷嚷著“我才不怕他呢”,但也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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