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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字字悲切的控訴。不管是不是真的要吃她,這話說出來就足夠傷人吶!白棟又激動了:“阿姊你居然還為他受了傷!阿姊你有沒有怎麼樣?!!”白檀恨不得踹他,會不會看氣氛?你阿姊我正演到關鍵時刻呢!司馬瑨似乎還真被她這番說辭給打動了,似笑非笑道:“恩師對本王的付出本王都記著了,以後一定結草銜環以報。”白檀舒了口氣:“那麼殿下還有殺意麼?”“本王的殺意也就只有恩師能壓制的了,有沒有還不全看恩師如何教導?”司馬瑨說完徑自進了她的書房。白棟當場擼著袖子就要追進去:“他這是什麼意思,把這兒當家了是吧?”白檀一把揪住他衣領:“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來了?”白棟的神情一下變得訕訕:“呃……我只是來看看阿姊啊。”白檀眯眼:“說實話。”白棟嘿嘿乾笑:“父親又想叫你回去。”白檀一點也不意外:“這次又是為了何事?”“父親說嫡母忌日到了,要阿姊回府去參加法事。”白檀最恨她父親拿她母親來說事,冷聲道:“你回去告訴父親,我惦念母親在心裡,不在一場法事,何況法事我自己也會操辦。”白棟苦了臉:“阿姊,我不明白,你以前不入都就算了,如今連宮裡都去過了,為何偏偏就不肯回府去呢?”白檀嘆了口氣,摸摸他的頭:“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白棟被她捋順了毛,卻還惦記著書房:“既然阿姊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要在這兒盯著那個煞神!”白檀不領情:“趕緊走!你不走的話父親又登門一次怎麼辦?難道你希望我被綁回去?”白棟自然不想,糾結了一瞬,終於放棄,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書房:“那個煞神要是敢對你怎樣,我一定饒不了他!”躲在廊上圍觀的無垢悄悄嗤了一聲。白檀目送他出了門,走進書房,司馬瑨正坐在案後拿著她翻了一半的書在看,也不知道看進去了幾頁。她想了想道:“為師想到如何教導殿下了,殿下三日後隨為師去抱朴觀走一趟。”司馬瑨也不囉嗦,合上書起身出門:“那本王三日後再來。”“殿下,”與他擦身之際,白檀叫住了他,終於問出了連日來的困惑:“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厭惡為師了?”司馬瑨稍稍一頓便出了門,未答一字。“……”連話都不樂意跟她說了啊。白檀很心塞。之所以選在三日之後,是因為當日是她母親郗夫人的忌日。也真是古怪,司馬瑨走後就接連大晴天,反倒到了忌日那天開始紛紛揚揚地落大雪。自然要休課一日。白檀早早起身,擇了件素白的深衣穿了,將腰肢緊束,頭髮散下來,素面清淡,只別了那支當時周止贈的竹簪,叫無垢帶上祭品往抱朴觀走。一路上向她母親的在天之靈許願,讓那個煞神早日棄惡從善啊,讓陳凝忘了他的鳥吧……走到半道就看到司馬瑨在等著了,顧呈和祁峰已經走到他前面,大概是要提前去抱朴觀安排。白檀張嘴撥出一口白氣:“殿下來得真早。”司馬瑨披著大氅,抄手捧著個暖手的小爐,冷臉立在山道石階上:“不早,本王剛到。”白檀走過去,打趣道:“殿下這樣身體強壯的人還用得著暖爐啊?”“嗬,本王的確用不著這種東西。”司馬瑨將暖爐塞在她手裡,抬腳朝山上走。白檀詫異地看著手心裡的暖爐,大概是她說錯話了,再強壯的人也會怕冷嘛。不過還真是暖和啊,捨不得還給他了。她追上去,司馬瑨的腳步已慢了下來,很快她便超前了一步。走了一段,她朝後一瞥,卻見司馬瑨幾乎大半個身子貼在她後背,大氅稍稍敞開,剛好足以遮擋她肩頭風雪。她頗為意外:“殿下這是在為為師擋雪麼?”司馬瑨眉頭一皺,快步朝前走去:“恩師是不是想多了?”“……”也對,尊師重道的事他的確不可能做。抱朴觀裡的道士們正在清掃石階上的積雪,見到祁峰和顧呈全都變了臉色,爭先恐後地跑去找大師兄陳凝。白檀走進大殿時一眼就看到陳凝哀怨的臉。“敢問白女郎何事駕臨本觀啊?”“都老相識了,你怎麼還怪我呢?”“不怪你怪誰?”陳凝瞄瞄她身旁的司馬瑨,心道難道貧道還敢怪那個煞神不成!白檀上前幾步,示意他去角落說話。陳凝有些不甘不願,但還是跟她走了過去。二人嘰嘰咕咕說了一通,白檀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無非就是想他幫忙做個法事。“也罷,”陳凝將拂塵搭在臂彎裡:“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做完法事你給些酬勞也就是了。”白檀連連點頭:“那是自然。”陳凝嘆息一聲,嘴裡嘀咕了幾句經文,為他枉死的鳥兒超度了一番,這才命弟子們開壇備法器。香案燭臺一應擺好,陳凝領著幾個弟子盤坐蒲團上,一起唸經誦禱。司馬瑨問白檀:“這是在給何人做法事?”白檀低聲道:“先母。”“原來是郗夫人,那本王自然要拜一拜。”司馬瑨命祁峰取了三支香來,親手點了奉入香爐。他的反應在白檀預料之中,但她還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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