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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既是沒有,便應當不是刻意想要引人注意了。”阿音沉吟道。女子和男子想事情的方式不同。冀行箴從整體考慮,覺得那清風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做到這一點,本身就很不尋常,所以對他多有提防。而阿音則是從他這個人的角度來考慮,覺得他如果真有出人頭地的打算話,應該更積極主動才對,而不是這樣懈怠地只在涼亭裡坐一坐,旁的什麼也不做。說到底,她對這個被利用的人心裡還是十分同情的。冀行箴這些天總是讓她小心謹慎,還不許她隨意出宮去,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再者,她現在已經曉得了那水紅色的紗衣的事情,明明不是她所有,偏生有人說是她的……結合到冀符的被打,結合到那紗衣是在冀符歇下的宮裡被發現,阿音明白那日出的事情或許和她有所牽連,且與冀符脫不開干係。這樣的狀況下,想到已經被牽連其中的那個戲子,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十分感慨的。鄭惠冉許是因為冀符的關係被牽扯進了事件中,但那戲子不是。沒誰會傻到把命搭進去來做這事兒。她這便讓徑山和雲峰過去一趟,把人找來。雲峰領命後,欲言又止地不時抬頭看她。阿音讓他但說無妨。雲峰便道:“那清風剛剛淨身不久,雖然身上有功夫,想必也沒法走太遠的路。”說罷,他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不知太子妃能不能讓他想法子少走點路?”徑山不悅地輕叱道:“說什麼呢!”雲峰不自在地低下了頭。阿音考慮了下,說道:“轎子和車子,他是坐不得地。倘若你有旁的法子把他帶來也可以。”雲峰沒料到太子妃這樣好說話,興奮地道:“小的可以讓人用板車把他推來!”阿音哭笑不得,“敢情你早就想好了?”雲峰撓撓頭,嘿嘿笑道:“其實是請了殿下過去之前想到的。太子殿下說無需理會,再做觀察,小的就沒再和殿下提過。可巧太子妃問起,這便說了。”徑山瞪了他一眼。雲峰看看時辰差不多要到清風去小涼亭的時辰了,就朝阿音揖禮道謝,拉著徑山急急地往淨明苑那裡去了。雲峰推人用的板車是平日裡推菜蔬或者果樹用的。上面還有些髒汙泥土,不甚乾淨。清風坐在上面,由兩個小太監推著,慢慢到了景華宮旁的一處小院子。阿音就在院子中的荷花池邊等他。因著臨近冬日,池子裡早就沒了花朵,只有顏色各異的錦鯉在裡面歡快地遊著。阿音不時地朝裡拋著魚食,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聽到板車輪子碾壓到地面的聲音,她側頭望了過去,便見行駛的髒髒的車上坐著一個很漂亮的少年。約莫十九歲左右的樣子。他坐姿很端正,即便是在這樣顛簸的車子上,依然脊背挺得很直。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傷口很疼,嘴唇緊緊地抿著,臉上冒著豆大的汗珠。車子終於停下。他身子晃了晃,幾乎要癱倒。但還是拼著一口氣,應是穩住身子坐正了。看他這樣堅持著如此,阿音對他的看法又改觀了些。待他過來行禮問安後,她便讓人給他拿了個錦杌。清風疼得身體一抽一抽地難受,卻還是婉拒道:“多謝太子妃。怕是這髒汙之軀會弄髒了太子妃的東西。”阿音看也不看他,只不住地往池子裡丟著魚食,“讓你坐你便坐。哪裡來的這許多廢話。”清風這才行禮謝過了她,挨著錦杌的邊緣稍微坐下了。阿音手裡一把魚食拋完了,藉著拿下一把的工夫,側頭看了他一眼。不得不說,這清風的相貌真是太過出眾,任誰一眼看到了他,怕是都會挪不開眼。難為他在戲班裡唱刀馬旦唱得出彩,卻又能在平日裡的動作不帶有絲毫的女氣。“你可知道,霽月社被拆了。”阿音淡淡說道。清風猛地抬頭看她,聲音稍微拔高了點,“拆了?怎麼拆了?”阿音似笑非笑地側頭看他,“你當一個戲班子裡的人沾了宮妃之後,這個戲班子還能安然無恙?”這話裡的嘲諷意味極濃。清風忍了又忍,額頭上的青筋都微微爆了出來。他終是沒有能夠忍住,騰地下站起身來,牽扯到傷口,嘶地倒抽一口涼氣,卻還是堅持說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事兒並非我所願!當時我口渴喝了一杯水,那水杯還是我自己的。然後我就——”一通話急急說著還沒說完,他就猛地頓住。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是枉然。思及自己剛才太過急切都沒注意稱呼,清風深深一揖,“小的用詞不妥,衝撞了太子妃。還望太子妃恕罪。”阿音沒有搭理他,任由他弓著身子。許久後,看到清風再怎麼堅持也無法繼續下去,身子都開始明顯地搖晃了,她方才輕聲道:“起來罷。說說看你是怎麼進了霽月社的。”清風這次是站不穩了,摸著錦杌的邊坐了上去。“父母雙亡,只留了我和妹妹兩個。我帶著妹妹跟了師父進京學武。後來妹妹去世了,師父去世了,師姐又不知所蹤。剛好霽月社招人,就去了霽月社。”“你還有個師姐?”阿音順口問道。“嗯。”清風點點頭,“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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