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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業祈當即愣住,在場圍觀的開封百姓也當即愣住。蕭如忠見狀,趕緊低聲對他道:“王上不必在意,女侯為人一向荒唐,失禮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做。”楚業祈緊皺著眉不說話,他並不覺得那是因為她平時荒唐的原因。畢竟這次相見,他已然發現了女侯的變化,要說如今的她荒唐,似乎有些牽強。不過他心中的確覺得十分不快,畢竟自己在此等候許久,女侯這麼做,對他實在是毫無尊重可言。可是他會愣住卻是因為覺得剛才安寧兮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和那遙遙的拱手相視,像是帶了什麼其他的意思。如同一種宣告一般,只是他不明白她要宣告的是什麼。就在楚業祈這怔忪間,安寧兮的馬車已經緩緩行駛遠去,武之銳在車前駕車,秦皓和慄英倩騎馬護在馬車兩側,三百禁衛軍隨護在後。楚業祈細細看了看秦皓和慄英倩二人的背影,不明白怎麼突然會出現這兩人。他之前並沒有見過慄英倩,因此並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與那位故人並稱為天下兩大奇女子的西華女將軍。見安寧兮的馬車已經走出很遠,楚業祈揮了揮手,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回宮吧。”聲音裡仍舊帶著一絲不悅的意味。楚業祈的馬車一離開,圍觀的百姓們頓時開始議論紛紛。大都是說女侯不識禮數,也有人揣測說是因為女侯與自己身邊那個男寵出去遊樂,誤了回國的時辰,怕被東越百姓笑話,這才慌忙登車而去,一時版本各不相同。直到多年後,親身經歷過這天的東越百姓才恍然大悟,其實女侯的行為不是不識禮數,也不是怕被人笑話,而是一種決絕的宣戰姿態。百姓們的討論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而此時被眾人談論的安寧兮則已靠著車廂沉沉睡去。她的病還未痊癒,這番折騰下來,早已覺得疲累不堪。知玉在一邊盯著她的臉細細的觀察了一陣,腦中想起她發燒時那幾句莫名其妙的囈語,再細細的聯想了一番她自醒來後的種種表現,心裡突然劃過一個念頭。也許如今的女侯已經根本不是原來的女侯,而是徹徹底底的另外一個人。雖然極不相信,但他還是想到了這個念頭。他微微垂眼,漆黑的眸子裡暗潮洶湧。原先他想要等女侯露出蛛絲馬跡,好讓他尋到她變化的真正原因,然而如今蛛絲馬跡真的顯露了,他又不能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許久之後,他終於抬起頭來,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暗道:還是要再等等才能知曉啊。想完有些遺憾的笑了笑,接著背靠上車廂開始閉目養神。車外的武之銳此時怕安寧兮的病情會耽誤,馬車趕得很快,假如不是考慮到還有徒步而行的三百禁衛軍,他肯定會趕得更快。轉眼幾個時辰過去,傍晚已至,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昏暗。武之銳正趕著車,眼看就快接近淮水邊,卻突然望見遠處立著一道人影,正擋在道路當中,等他看清那人模樣,頓時一驚,趕緊減了速度,停下了馬車。一邊的秦皓和慄英倩也跟著停了下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武之銳,卻見武之銳轉身朝後面馬車裡的人說道:“君上,荼彌迦大師來了。”秦皓和慄英倩頓時愣住,看向路中央的人時,眼神露出了驚異。原來這就是名揚天下的高僧荼彌迦。兩人思緒未定,就見馬車的簾子被輕輕掀開了來,緊接著安寧兮探出了身子,整個人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之態,但是在看到荼彌迦的一刻,她彷彿立即就清醒了許多,隨即在武之銳的攙扶下緩緩的下了車。荼彌迦見安寧兮向他走來,臉上露出了一如既往的慈悲笑容,接著雙手合十,朝她欠了欠身,“阿彌陀佛,女侯有禮了。”荼彌迦剛剛朝她行過禮,安寧兮便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低聲道:“大師總算不叫我故人了。”荼彌迦微微笑道:“施主已然新生,貧僧是希望施主可以不用掛念過往,倒不如真正接受了如今的新身份,好好生活下去……”安寧兮輕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面色變得冷淡,“大師有事直接說便是,不必說這些,您知道我是不會聽的。”荼彌迦搖頭嘆息一陣,只好不再說這個話題,“既然如此,那貧僧便直接道明來意了。”安寧兮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荼彌迦抬眼向她身後不斷往這邊觀望著的幾人看了看,彷彿在搜尋著什麼,而後才收回了視線,淡笑著道:“女侯可還記得貧僧曾向你提過的紫微星?”安寧兮稍稍一愣,很快便回想了起來,那日東越晚宴之時的確聽他提過,但當時恰好被打斷了,以致她如今幾乎已經忘了此事。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記得,大師還未曾向我解釋何謂紫微星呢。”荼彌迦神情瞬間變的有些肅然,淡淡的陳述道:“紫微星,便是帝皇星。”安寧兮猛然睜大了雙眼,似乎對他的話不敢置信,而後眼中瞬間傾瀉出了無比的憤怒,緊盯著他問道:“那你說紫微星在東越出現是什麼意思?”這句話中包含了太多的恨意,荼彌迦聽了不禁怔了怔。“阿彌陀佛,貧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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