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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球歪斜著卡在房門對角的角落,是室內地勢最高的地方。倪萊游過去,貼著牆壁站在桌球上。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忘了時間,久到她再次被海水淹沒,桌球被海水衝了個底朝天,倪萊猛地失去支撐,迅速下墜,胳膊在水面一通亂抓,左胳膊不知道卡在了哪裡,動彈不得。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往外猛拽,胳膊出來的同時,骨頭鑽心疼。胳膊脫臼了。人的求生本能原來可以這麼強。那麼多人想要我死,可我就是死不了。倪萊耷拉著一條胳膊,單臂游到桌腿最高處,找好平衡點從水裡露出頭時,她如此想道。等待的時候,倪萊一直心無雜念在默數,數到1800個數時,即使她努力踮著腳尖,不斷高漲的海水還是漫進了她口鼻裡。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不上來。算了吧。死吧。倪萊閉上眼睛,雙腳放平,海水瞬時把她整個人吞沒,身體快速下沉。突然,她好像聽到門口有聲音,本以為是幻聽,但是撞門聲越來越響。有人在撞門。倪萊腳掌踩水,胳膊划向牆角的桌球,腳尖繃直立在桌腿上,高度還是不夠,只能勉強露出一雙眼睛,嗆了幾口水,大聲呼救。撞門聲像炸雷,一聲聲響在她鼓膜。王騰飛,又讓你失望了,我又死不了呢。倪萊屏氣,腳尖點著桌腿往上踩水,右手向上猛地插進牆角凹進去的卡槽裡,胳膊被吊起來,身體向上勉強拉高了兩寸。腳尖在水裡劃了幾下,勾到桌腿繃直立住,腦袋後仰,勉強可以露出水面。門終於被撞開。頭盔上的一束光照進來,藉著亮光,倪萊看見了來人的臉。島主候選人。毫無預兆,倪萊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遊艇翻沉她沒有哭,被七哥鎖在這裡她沒有哭,在漆黑的海水裡等待時沒有哭,胳膊脫臼疼到昏厥沒有哭,將要溺死時沒哭……看到他臉的那瞬,所有情緒上湧爆發表達不出來,只能化作無用的眼淚。房門破開,季隨一眼看見被掛在牆角的倪萊,像條小魚乾。他迅速做出判斷,對毛線打了個手勢,向倪萊游去,看她一眼,抱住她的腰往水面上送了送,和毛線配合著去掏她塞進卡槽裡的右手。牆角雜物被清理掉,移開桌球,終於把她的右胳膊解放出來。毛線在前,轉身的時候,遊艇一個顛簸,浮在水中的桌球朝著毛線砸過去。想要提醒毛線已經來不及,季隨抱住倪萊,猛抬腿把毛線踹開。桌球砸下來,毛線身體雖然避開,但是潛水裝置纏在桌腿上被壓在下面。季隨當機立斷,用工具刀隔斷毛線的潛水管和訊號繩,向他打了個丟棄裝置立即上岸的手勢。毛線丟掉裝置游出遊戲室。季隨傳送求救訊號,指令其他隊員下水接應毛線。季隨眼睛看著倪萊,示意她放鬆,然後摘下自己嘴裡的呼吸器,乾脆利落塞到她嘴巴里,胳膊從腋下穿過抱緊她沉入水中,帶離海底。隊員接應,毛線和季隨順利到達救援船。季隨把倪萊平放在甲板上,從她嘴巴里拿出呼吸器,單膝跪地解開她的外套,雙手按在她胸口壓了幾下。倪萊吐出幾口水。馮安安拎著急救箱跑過來:“季隊,我來。”季隨沒說話,但也沒放開倪萊。他一言不發地剝掉她的外套,白色背心被水浸透,透明清晰,緊緊裹著裡面黑色內衣,身體曲線畢現。季隨不著痕跡地瞥過去,托起她的左胳膊捏了捏,判斷著脫位關節位置,去看她的眼睛:“忍著點。”他一手穩定著倪萊的手臂,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胳膊慢慢內旋,頓了兩秒,一個猛推。咔——胳膊肘關節歸位。倪萊疼得眼淚再次飈出來:“疼啊!”季隨粗糙的大掌握著她細嫩的手臂一寸寸移過去,聲音很輕:“好了。”冰涼的手臂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倪萊覺得自己身體一下燒了起來。整個過程,季隨一直看著她的臉。毫無任何表情變化的臉。他放下倪萊的手臂,吐出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大掌放在她小臉上一通胡摸瞎揉。真·額頭,真·臉頰,真·鼻子,真·下巴。沒有假體,沒有打針。季隨這才確定,她的臉出了問題。一時說不出什麼心情。馮安安一直跪在倪萊右側,季隨在左側給倪萊胳膊關節歸位的時候她插不上手,現在季隨停下來,她抬起手想要給倪萊做其他檢查,倪萊卻突然抬起雙臂,摸上季隨的臉。在馮安安以為她要扇季隨巴掌或者像他剛才那般胡摸回來時,倪萊雙手上移,摘下他的頭盔,眼睛直直盯著他的臉,問:“你叫什麼名字?”她嘴唇上的那塊破皮被呼吸器刮到,又有血流出來。季隨看著那塊破皮,低下頭,嘴巴覆上去,探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問你呢兩天時間過去,季隨當眾親吻倪萊的事情持續發酵,救援隊上下無人不知曉,全員都是八卦小能手。晚飯的時候,汪醒人拿著一個空盤子擋在自己臉前,做好捱揍的心理建設,問:“季隊,咱們去老古大排檔擼串的那晚,你真為了倪萊和七哥剛上了?”“碰巧路過,載了她回來。”季隨平靜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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