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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點兒……萌是怎麼回事。倪萊抿著唇,猜測著他的工作,想問他是不是這裡的島民,但是她不是個善於搭訕的人,遂作罷。她只是靜靜看著他,腦子裡就閃現過好幾次念頭,手癢想拿起畫筆的念頭。還真是奇怪。最後一針落下,他張嘴用牙齒咬斷白線,手指捻著挽了個結,左手大拇指沿著密集的針腳摩挲了一遍。倪萊被他這個摩挲針腳的動作晃了下神,這一幕,似曾相識,心裡陡生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多年前的某個雪夜,有人用指肚摩挲過她的眉骨,使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季隨把外套翻回正面,拎著衣領抖落開,看了看補好的那條裂縫,似乎很滿意:“你數一數,夠不夠五十針?”倪萊目光隨著他的拇指肚遊走,隨口應了聲:“哦。”季隨睇她一眼,把外套放在桌上站起來,右手往畫架方向一抬。繡花針脫離指間,準確無誤地紮在裸男臀部“那顆痣”上。倪萊:“……”季隨騎著腳踏車去了小酒館,夏毅凡掂著鍋鏟跑出來:“還有一個菜,馬上好。”“我回隊裡吃。”季隨咬著一根菸點著,伸手去逗往他腿上蹭的金毛。“好吧。”季隨不會和他客氣,他說回隊裡吃,就是現在把菜端到他跟前,他也不會嘗一口,夏毅凡知道他的脾氣,沒再堅持挽留,於是問,“衣服,完事了?”季隨瞥他一眼,沒說話。“你別拿這個眼神瞅我,我受不住。”夏毅凡嬉笑著說,“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一大早就扯衣服。”季隨咬著煙:“她怎麼說的?”夏毅凡沒有隱瞞,把閣樓裡的事說了後,道:“她說是今早帶著金毛買菜的人。你倆在菜市碰上的?”季隨不著痕跡地笑了下:“嗯。”“幾個意思?”“爭著搶大白菜時扯了她一下。”季隨胡謅了句,扶起腳踏車跨上去。“……”夏毅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你還沒說怎麼賠的她衣服。”“我給她縫上了。”季隨踩著腳掌蹬了半圈,想了一下,“吃過飯你給她送瓶跌打損傷的藥水,今早用勁有點兒大。”夏毅凡在風中凌亂成狗:“你你你親手縫衣服?”“沒見過?明天縫你嘴信不信。”季隨蹬著腳踏車拐出去。!!!!!!夏毅凡消化資訊中,一個糙老爺們拿著繡花針縫衣服的畫面實在是……太他媽騷了。夏毅凡吃過飯後還在恍惚,他從雜物攤裡扒拉出一瓶紅花油和電蚊香蟑螂藥,又找了一床蚊帳,裝在一個兜裡去了老房子,見著倪萊,把袋子遞給她:“季爺給你的。”“季邪?”倪萊抱臂倚在門上,沒有接,“季邪是誰?”夏毅凡:“給你縫衣服的那位。”原來他就是昨天在海里衝浪的那個男人,也是昨晚在小酒館的那個頭兒。昨天裝窗戶的那倆人說不出三天她就能認識季邪,看來還挺準。倪萊接過袋子抖落開看了看:“季邪是這裡的什麼人?你們這個島的……島主?”夏毅凡樂半天,存著心逗她:“算是吧。”季隨嘴裡叼著一根菸,“呲啦”一聲划著一根火柴,攏手點著煙吸了口。他把火柴甩滅彈進垃圾桶裡,手抄進褲兜走到甲板上。毛線跟過來:“季隊,你今天抽菸有點兒兇。”季隨手肘支在欄杆上,面對著大海,臉頰因為吸菸過猛凹陷著。毛線瞧瞧他,又嘀咕了聲:“今天的話也少。”季隨吐出一個長煙圈,眼睛依舊看著遠處黑黝黝的海面:“你家在湖城吧?”毛線嗯了聲。“多久沒回去了?”“半年吧。”毛線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臥槽,是十個月,這孩子都該出生了。”季隨咬煙笑著,掄拳往他肚子上砸了下:“生屁生。”“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毛線蹦躂著往一邊躲,“你還說我,自咱們救援隊成立以來,兩年了吧,你一次都沒回過家。哎,季隊,你是不是想家了?”季隨笑意漸淺:“老子在哪,家就在哪。”毛線歪著腦袋看著他研判了一會兒:“總感覺你今天情緒不太對,該不會是因為阿凡家的那個美女房客吧。”毛線一直惦記著夏毅凡在電話裡說季隨今早扯破倪萊衣服的事情,不敢直接問,抓肝撓肺地想知道。季隨沉默抽著煙沒搭腔。“真因為她?這才認識了一天。”毛線嘀咕,“程惜知道了能開飛機炸了她,馮安安估計得哭上三天。”隊裡私下討論說,季隨是頁沙島所有未婚女性的夢中情人,其中人氣最高,也是他們覺得最和季隨登對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救援機的副機長程惜,一個是基地的急救醫生馮安安。畢竟近水樓臺先得月,平日裡和季隨接觸最多,方便眉來眼去。救援隊幾乎全員男性,女性就那麼幾個,程惜是唯一一個工作在救援一線的女人,剩下的幾個都是基地的醫護人員。身為救援機副機長,程惜操作技術不錯,執行救援任務時經常和季隨合作,兩人配合默契,兩年來救援零失誤,是隊裡的楷模。程惜長相英氣,性格也直爽,她喜歡季隨隊里人都知道,當然,季隨對她沒有那方面意思大家也都知道。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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