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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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不想去。那晚聚會散去,我一直拽著顧衍之的衣角,猶豫著不想鬆手。然而大概是以往很少做這樣舉動的緣故,以至於這舉動做得很不熟練,一個不留神,衣角就脫了手。再要去拽的時候,顧衍之系風衣釦子的動作停了停,低頭看看我,同我說:“綰綰,你不可以這樣。” 我抬起頭看向他。 他站在大堂的燈光底下,面如冠玉,身上一件米灰色的休閒服。舉手投足間有些漫不經心的清貴意味。然後他蹲下身來,聲音徐徐低緩:“你的堂兄正在門外等著你。我是帶你回來t城,可他才是你真正的親人。” 我不想這樣死心,舉起一根手指,小聲說:“我就再和你住最後一個晚上。” 他並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一向不肯輕易服軟,更從未求過人。我是真的不想跟著杜程琛去什麼杜家。我對聚會上杜程琛的冷麵孔沒有好印象,即使他送出一串佛珠。我甚至對從未謀面的杜家也連帶著排斥起來。我站在會所的大堂中,甚至有些後悔,我不該在決定離開大山時那樣莽撞。 我心裡很緊張,滿懷希望他能說一聲好。這幾天相處中,他給我的感覺總是很親切,並且帶著一點溫柔的。然而那天晚上,顧衍之看了看我,目光裡帶上一些為難,還有拒絕:“可是我今天晚上並不回家,我有事情。綰綰。” 我一下子覺得像是肺裡灌滿了冷空氣。 他看看我的表情,伸手要來整理我頭上的新帽子,我腦袋一偏躲過去。他的手落了空,過一會兒,若無其事地收回去:“我昨天晚上給你的堂兄透過電話,他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你不用怕他。” 隔了一會兒,我說:“我知道了。” “你在生氣?” 我的視線越過他,落在大堂的壁燈上:“沒有。” “你看著我說這兩個字。” 我扭頭就走。 他沒有追上來,而我越走越快,一路順利地走到杜程琛的車子前面,自己開啟車門坐進去。旁邊的杜程琛看我一眼,語氣淡淡:“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時候,要繫上安全帶。” 我依言而行。心裡想著前幾天航班起飛,顧衍之幫我扣上安全帶的場景。過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扭過臉,朝著車窗外面看過去。 顧衍之還沒有離開。他站在大堂門口,正在接電話。他長得那麼高,光線半明半昧之間,更是裁出一道修長剪影。不遠處一個穿著湖綠色長裙的女孩子像是突然看見了他,揮著手向他打招呼。我看著那名女孩子朝他走過去,她的手指提起裙襬,穿著高跟鞋,腳步卻快得像小跑。終於在最後一步的時候趔趄了一下,被顧衍之一把抱住。 我看到那個女孩子仰起頭,說了句什麼。然後顧衍之微微低下眼,臉上有點兒笑容。 有那麼一剎那,我像是突然有點兒明白了江雁南說的那句“面善心狠”的意思。 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對任何人都溫柔,卻像是另外一些人對別人的客套和禮貌一樣,只不過是一種習慣罷了。他將兜裡的一把糖果給了人,卻轉眼就忘記。他沒有上心。他也並未覺得應該上心。他的涵養只是一種表象。他只是隨手這樣做而已,卻並不希望別人真的就此依賴上他。 然而這樣的一個人,他本來連帶我離開大山都沒有義務。他本來與我無關。杜思成的女兒又如何,他明明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其實他如今做到這樣,已經是對我十分好。 可是那天晚上,我突然再次開始討厭上了他。 從此以後這世上最美好的兩件事,我還活著,和我遇見你(二) 來到t城前一年的感覺很像賭玉。我標到了一大塊看起來成色很好的石頭,外層細膩,有大片松花,被剖開的一角鮮翠欲滴。然而等把浮華一層一層剝下去,裡面卻是白茫茫一文不值的石頭,那盈盈翠綠只浮在那剖開的一角,完全不是原本以為會有的大片極品帝王綠。 我在回到杜家的第二天,杜程琛著手準備我的入學手續。他的效率迅速,再過一天的上午,我已經被他送去了附近小學三年級一班的班上。這所小學的三年級班主任很和藹,同學也還算和睦,只是我沒有料想到這裡小學三年級的東西比我學過的要難。 我轉學過去不久,正好碰上期中考試。除去語文還算不錯,外語和數學都答得慘不忍睹。我對著發下來的成績單坐禪入定十分鐘,最後把它團成一團丟進了教室抽屜裡面。回去後很慶幸地發現杜程琛並不在家,更慶幸的是家中阿姨告訴我,杜程琛下午出差去了國外,要至少一個月才能回來。 我說:“哥哥他經常出差嗎?” 她正忙著擦拭桌几,頭也不回:“對。杜先生一年裡有一半的時間都不在家的。” 我竭力壓住臉上要鋪展開的笑容,說:“真的嗎?這樣哥哥會很累的啊。” 一面說一面腳步輕快地去餐廳拿蛋糕。在來杜家的半個月裡,每次放學回來,在餐桌上總能看到一塊剛剛烘焙好的蛋糕。然而今天下午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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