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誰還分得清他姓閻還是姓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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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孃多慮了,郾城公年紀大了,早已不上殿,他的嫡長子也算不得很爭氣,靠著家族庇廕進了太僕寺,雖然與我同朝,可一年到頭也未必見得上一面。”
意思是,不用顧慮,只管去報官。
馮瑛腳下一軟,張口卻沒話說。
閻月朗的目光帶著探索,幾乎將她的皮扒開。
她嘴唇抖了抖,硬著脖子說:“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明明出了銀子就能辦成的事,何必要大費干戈?”
“可是乾孃要籌這一千兩銀子,就算不得大費干戈?”
閻月朗的意思很明顯,錢,他一文沒有,想要解決問題,就只有報官一條路。
看著自己母親無能的樣子,田聰鈺微微挑了下眉,輪到自己出場了。
她好言勸著馮瑛:“娘,朗哥有多少錢你還能不知道嗎?您就別難為朗哥了。”
馮瑛支支吾吾的,不想走又沒話說。
田聰鈺做作的用左手將右耳邊的鬢髮拂在耳後:“朗哥哪能害大哥啊,當年要不是咱們孃兒幾個從嘴裡省出一口飯給朗哥吃,朗哥可也不能有現在的排場,舅舅走的時候都說朗哥義氣,雖然咱們是乾親,但比親的還親不是嗎?”
這高帽子一戴,誰還分得清他姓閻還是姓田啊。
閻月朗的臉色也就不好了。
擺明用舊事來脅迫他。
“乾孃,大哥出事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但要拿錢出來解決,我是萬分不肯的。”
“那、那可怎麼辦啊……”
馮瑛順著田聰鈺的話,收斂了潑婦的樣子,憔悴的哭著歪在了地上,像個失去了孩子而哭的悲切的母親。
閻月朗就算不耐煩,可也無能為力。
他們這段關係,早在他遇見馮勁松的時候,就已經分離不開了。
他嘆了口氣:“我去見一見那位花魁娘子再說吧。”
原本地上哭的正起勁的馮瑛跳起:“這可太好了,耽誤不得,你現在就去吧!”
田聰鈺急忙拉住馮瑛:“娘,你總得讓朗哥吃完飯再說啊。”
閻月朗哪裡吃得下飯,連衣服都懶得換,叫長順隨便拿了件長褂就出門了。
只是他當然不可能去找花魁。
這局是顧尋之做的,自然也得顧尋之想辦法為他除掉煩惱。
長順陪著閻月朗走在長街上,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個高個的男人。
男人一身粗布衣服,手裡握著彎刀,眼神如冰刃,盯得人冷颼颼的。
閻月朗看到懷玉,話也沒說,就跟在他身後進了路邊的一家麵館裡。
麵館角落裡,顧尋之吃麵吃的滿頭大汗。
懷玉沒說話,把刀放在桌上,給他倒了杯水。
顧尋之一口氣灌了整杯的涼水才緩過勁。
“這面也太辣了。”
閻月朗在他對面坐下:“田聰章的事你打算怎麼搞?”
“怎麼?馮大娘催的急?”顧尋之嘴巴被辣的又紅又腫,用手背貼著降溫:“本來我想著借郾城公家那個蠢貨的手給他點苦頭吃吃,可聽完你們的話,我現在改主意了。
“等方大哥從北疆傳回來信再說,倘若他真的無辜,此事就作罷,反之……欠的債總得還不是嗎?”
閻月朗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叩著油膩膩的桌面,一旁的長順聽得渾身汗毛豎立。
原來田聰章這事是老爺搞得,那……
他要不要告訴自家姑娘呢?
“那我該怎麼配合你?”閻月朗問。
“你最近和小嫂子不是感情不錯嘛,春暖花開的,不如帶小嫂子出去玩幾日?”
躲出去唄。
閻月朗橫他一眼:“能躲到哪兒去?今天馮家那兩位可是用恩情來壓著我了,我再在這個節骨眼上躲出去,等著她們摁著我的軟肋?”
什麼餿主意。
顧尋之才不管他,咧嘴一笑:“閻大人足智多謀,一定有法子解決眼前的困境。”
他說著起身就要走,可還是大發慈悲的將袖子裡的一張二指寬小紙條遞給了閻月朗:“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顧尋之和懷玉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了閻月朗和長順,以及一桌子未付錢的殘羹。
那紙條上寫的是田聰章的事。
昨晚上的時候,田聰章就被人悄悄送到了郾城公府中。
郾城公和閻家從根上就沒什麼交情。
但郾城公嗣子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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