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田聰鈺的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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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月朗不拖泥帶水,屁股剛沾在凳子上就把話說完了。
顧尋之騰得一下坐起身:“你哪兒來的訊息?”
“我太太那邊找到了線索。”他語氣裡可是透露著隱隱的驕傲。
“不可能,我這兒都還沒信兒呢?她一個小姑娘哪兒得的訊息來?”
看著顧尋之不可置信的表情,閻月朗笑笑:“蔣氏一族歷經百年,恐怕族裡養著的未必就比你的差。”
這話讓顧尋之沒法再辯,只能靠著枕頭大嘆氣,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那證據的確是真的?可別是旁的什麼事,攪合在了一起。”
話是這麼說,可他們心裡都明白,天下沒有那麼巧的事。
閻月朗大半夜不睡覺來這裡不是為了炫耀自己娘子厲害的。
他問顧尋之:“溫家姑娘那邊有什麼動態?”
“沒什麼動態,每日奔波於溫家與小築,最近連和沈家走動都少了些。”
沈霄月是因為皇上斥責的事被關在府裡不好出門,舒妙則是忙著家裡的事。
“那女塾就這麼忙?”
又不是沒上過學,閻月朗很是疑惑。
書塾雖然看起來要上一整日的學,可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學生自己背書寫字。
況且女人又不用下場科考,用得著上的比普通私塾還累嗎?
顧尋之玩著自己的頭髮嘴角翹著:“反正她就只在這些地方,倒像是做賊心虛,刻意躲著。”
如果石妞兒的死真的和溫宴希有關係,她這樣的表現反倒正常了。
“……自然,也沒什麼人去找過她。”
顧尋之的人甚至潛入房裡摸了一遍,那憐桑小築就是竹樓,沒有什麼夾層與密室。
閻月朗靜靜坐了一會兒,沒來由的起身就走。
顧尋之雖然知道他就這個脾氣,但還是忍不住把遲來的起床氣撒了:“下回再這麼進來,別怪我不講兄弟情義!”
至於閻月朗,這句話聽多了,自動遮蔽了。
舒妙把這件事傳信去了沈家,卻沒得到回覆。
自己家這裡就又要忙著張羅酒宴。
田聰鈺一心盼著閻月朗說好的酒席,結果左盼右盼盼不來,她便找上門了。
閻月朗不在家,舒妙只得應承下來。
她可不想和田聰鈺打嘴仗來浪費時間。
也多虧舒妙提醒,閻月朗才想起這回事,便和老官定下了日子。
如今袋裡有錢,院子裡的下人也填上了,前院也像模像樣的,有了大家府邸的樣子。
劉貢士和鍾貢士自從進了府門就謹小慎微的。
心裡卻震撼的緊。
能在京都落下個三進的宅子便算是殷實之家了,誰能想到這小小四品的折衝郎將家竟然這麼大!
又聽老官說,那姑娘是這家的妹妹,心裡自然期待,可又害怕。
行武之人,莽夫之勇,可是不好說話的呀。
一開始老官找著這兩位,說了田聰鈺的情況,兩人皆是搖頭要拒絕。
有個武將哥哥,少不得娶回家當個佛爺供著。
可老官有句話倒是說到他們心坎裡了。
這姑娘的嫂子可是蔣氏的姑娘,父親身居少府少監一職。
兩個男人年紀都大,其實也都下場考過兩次了,但……
結果到了地方,看著這深宅大院,又慶幸自己沒拒絕。
閻月朗在軍中久了,不笑的時候總是帶著點殺氣。
兩人戰戰兢兢的坐下,恨不得都能離閻月朗遠一點。
桌上擺著六碟冷盤和一壺酒。
閻月朗不耐煩和外人交涉,倒也沒難為人,只叫他們自己吃喝,酒過三巡才聊到正事上。
“我妹妹待嫁閨中,偶見兩位先生的小冊便魂不守舍,我身為兄長,自然要為她籌謀著,這才請老官邀二位過來,兩位先生可不要怪罪。”
“豈敢豈敢。”
閻月朗又說:“我妹妹自幼長於北疆寒苦之地,倒沒京城姑娘那麼多的規矩,她想親自出來見一見兩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任憑大人做主。”
不一會兒,冷盤撤下,熱菜上桌。
最後一道菜是紅燒鯉魚,竟然由田聰鈺親自端上來的。
她今天刻意梳妝打扮,頭上簪滿了金釵玉簪,把舒妙為她準備的那點嫁妝全帶出來了。
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能難看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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