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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便笑道:“我哪裡知道什麼,只隱隱聽了些風聲而已。”皇帝道:“清者自清。何況朕只是要給薛家正名,又不是要趁機把另一堆人徹底打翻,太后也不必為外頭的事情憂心,只管好好地保養身子最佳,這樣朕也放心些。——聽說近來您在給寶福物色駙馬?”太后品著皇帝的話,心也漸漸安穩,聽到最後便笑道:“是,寶福的年紀漸漸大了,倒要早點兒給她選個好人家。”皇帝不置可否:“這也算是太后疼孫女兒了。”兩人說到這裡,時候不早,正嘉便告辭太后,起駕回了甘泉宮。正嘉去後,太后身邊的嬤嬤道:“皇上真的是很護著雲液宮的那位。聽皇上的口吻,人是一定要留的,只怕真的一封便是妃位。”太后說道:“是哀家小看了那個和玉了。不過幸好,皇帝雖是要給薛家翻案,卻並沒有要追究別人的意思。這就罷了,既然她留在宮內,不管她多得寵,終究會有褪色的一天,而哀家始終是皇帝的母親,遲早晚她會知道,不過是不自量力罷了。”此後又過數日,陶真人從貴溪派了一人來京,將幾件東西秘密呈送給皇帝。那信使道:“真人說,這是當初天師真人羽化之前所留之物,也是真人的符籙封印,從未開啟。一定要當面交給皇帝陛下。”正嘉聽聞是張天師所留之物,格外的肅然起敬,見鄭谷要去接,他便一抬手製止,自己從龍椅上起身,走到那信使跟前兒,雙手接了過來。將外面的包袱皮開啟,裡頭果然是一個加了黃色符籙封條的檀木描紋盒子,正嘉瞧著上面的符籙,卻是天師手繪的平安符。皇帝的眼中閃閃發光,他並不急著揭開封條,只是伸出長指,幾乎有些敬仰地描過那隱隱有些褪色的符籙。因為年歲太久了,那封印條本身便有些散脆,跟木盒子緊黏在一起,已經無法完整的揭下。皇帝只能狠心將封條裁斷了,這才將盒子開啟。一股淡淡的木香、混合著一種說不出的氣息,隨著盒子開啟而散了出來。皇帝細看盒子中的物件兒,身子微微一震。盒子內是疊的整齊的幾件衣裳,看著卻有些血漬斑斑,甚至還有很多奇怪的汙漬,皇帝幾乎不用拿起來看,就知道是小孩兒的衣物。皇帝轉頭看向鄭谷,鄭谷會意上前,把上面的一件衣裳小心翼翼地提了起來。當看清楚手中之物的時候,鄭谷眼中的淚一湧而出,他激動地看看那衣物,又看向皇帝:“是、是當年小世子的外衫!”除了衣衫之外,另外有一條金制龍紋的長命鎖,卻是當初宮內賜了出去給趙琮的。鄭谷已經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皇帝卻並沒有多管這些,只是看向盒子底下,原先放置長命鎖的底下壓著一封書信,上頭寫了幾個字:世宗皇帝親啟。正嘉知道這是張天師的手書,他深深呼吸,才將那封信拿了出來。放在眼底反覆看了幾遍,方又開啟。信沒有封口,裡頭有一張薄薄地紙箋,正嘉拿了出來,低頭看去。首先映入皇帝眼簾的,是“物歸原主”四個字。東廠。江恆靠在牆壁上,雪白的中衣早就面目全非。他輕輕咳嗽了聲,這會兒突然間竟想起了,在薛翃才進京後,鎮撫司裡俞蓮臣病的要死,他故意去請了她來給俞蓮臣醫治。就像是大夫醫人不能自醫一樣,如今他病的如此,卻又有誰能夠請到救苦救難的那個人?張相還是照顧他的,並沒有叫底下人下狠手,畢竟都是給皇帝辦事的,張相也還顧忌著以後大家還得相處,畢竟皇帝只叫將他拿下,並沒有細說罪名,也沒有交代要如何處置,所以張相還留了一條退路。但是田豐就不一樣了。田豐認定了江恆是在雲液宮殺死自己所派刺客的人,若是江恆又知道了是自己指使的刺客,一旦反咬,如何了得。所以田豐恨不得立刻讓江恆死在東廠。雖然張相有心維護,可皇帝的交代,是讓東廠聽從田豐的號令指使,所以張相也有些無可奈何。只能在看著江恆有些撐不過去的時候,才忙出言阻止。私下裡,張相詢問江恆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皇帝如此震怒。江恆只是苦笑。他也問過田豐,但田豐學乖了,並沒有洩露半分。畢竟這種事若是傳揚出去,沒有人能討得了好。田豐也必須在皇帝面前假裝一無所知。因為此事是太后用一種很巧妙的手段傳給皇帝知道的。那天太后在從田豐口中得知後,田豐本以為太后會立刻讓他去稟告皇上。誰知太后並沒有如此吩咐,反叫他守口如瓶。後來田豐想通了,畢竟皇帝最恨此事,如果是他去告訴皇帝,非但馬屁拍不到,反而會給踢掉腦袋。而太后的安排,也讓田豐大為震驚,震驚之餘又極為佩服。那天,寶鸞公主提了那隻皇帝所賞賜的白玉鸚哥去養心殿。皇帝見小公主來到,勉強露出幾分笑意。又見她帶了鸚哥,便道:“你拎著他來做什麼。”細看那鸚哥,比當初帶走的時候好像又長了好些,可見寶鸞餵養的十分精心。寶鸞行了禮,道:“聽說父皇近來有些煩心,寶鸞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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