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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伊上前扶住他。那男子喘氣道,“憐伊,師叔出事了!快同我回去!”他的手一時冰冷,“什麼,師傅怎麼了?”普天之下,還有誰可以傷師傅分毫?那男子搖頭,“一言難盡,你且同我走。”可是,江南的藥。他回頭,看著滿桌的凌亂,咬咬牙。抽紙潦草寫了封書信。罷了,江南之事可以再等,而師傅……“師弟可曾聽過百年前的玉兔之徵?”他點頭。那一戰業火染紅了人妖兩界,牽涉頗廣。江山一片胭脂色澤。他的師傅,亦是那一戰立下奇功,怒斬妖族十王之一的相恆一脈,一躍成了蜀山掌門。“當年的妖類殘部再次來侵,為首的,是隻兔妖。”憐伊明白了。他的師傅,對兔子有種近乎痴狂的迷戀。他的院子裡養滿了大大小小的兔子。他成天不是練功就是喂兔子,當年憐伊就是受不了這個才離開的。想必,師傅面對那兔妖,也下不了手吧。“師傅傷的怎樣?”“不輕。”師兄嘆氣道,“本來好生打理也好,只是他一味的吃酒……”憐伊心中一緊,“師兄,再快些!”千里宮闕,仙山連綿。憐伊在記憶中一路狂奔。浩瀚的雲海之上,成群的弟子路過,翻飛的長浪袍上,青雲招搖。永安眸色愈發的清冷。手指輕旋,幽藍的冥界之花盛開,生生扯入一個人。江南憑空出現於天上,驚地不住撲騰,叫永安一把提起她,“你要的答案,想必就在這裡。”江南驚喘,“這是?”永安注視著前方,遠處是憐伊化成一處黑點的身影,“如你所見,蜀山。” 江南雨回憶她早該想到的。顧憐伊,顧風殘。永安看他一步步走近那人。那個人,還是記憶裡的清冷高華,如淪落凡塵的仙人。他此刻抱著酒罈,看著憐伊,竟然笑道,“楊柳,你可算是回來了。”永安站在憐伊身後,雙眉輕蹙,這不是記憶體麼,他怎麼會——“師傅,快別喝了!”憐伊一把槍過他手裡的酒。顧風殘微震,眼中劃過一絲落寞,繼而笑道,“憐伊啊。原來是你。”他喃喃道,“只是你啊。”憐伊看他,斑駁的白髮,縱然容顏未變,卻有了遲暮之人的衰氣。心下不由得一痛,“師傅,徒兒不孝,讓師傅擔憂了。”“這些年在山下過的如何?”風殘坐至床塌上,隨意問道。憐伊也隨之坐下,扶了兩個枕頭給他,“還好。”聽聞此話,風殘不語,憐伊看著他,許久,才猶豫些許,“師傅。”“嗯?”“如若。徒兒說如若。徒兒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師傅會待徒兒如何?”忘不了手下調製的一份份□□,放不下身上擔著的一條條人命。到底是情非得已,還是鬼迷心竅。師傅啊,你若是知道,若是知道你光明磊落一世,卻帶出這樣的徒弟……“您會原諒我嗎?”風殘看著他,略帶疲倦的容顏。終於是嘆氣道,“無愧本心便好。”無愧本心。說得容易,可做起來,是有多難。江南封妃的前一夜,他親自看著劉妃喝下最後一口藥。那一刻,他分明覺得害怕。無盡的無形的鮮血留在他手上,像一曲罪孽的悲歌。“師傅,可有念想過的人?”他躊躇開口,卻換風殘清淡一笑,“自然是有的。”風殘看著窗外蹦過的兔子,雪白若寒霜的皮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還有幾個粉團般的小兔子,在他窗下滾作一團。“我曾許過一個人永世安然。”他的語氣太過輕淺,像是無聲的低語。憐伊一怔,呆楞道,“然後呢?”“然後啊——”“自古以來,天下誓言不可信。”蜀山本是無風的,可憐伊那一刻,分明覺得有清冷的風碾過,捲走了風殘最後的一句話。“咳咳!”風殘撐著床沿,面色慘白。憐伊想扶他,卻被輕輕甩開,“無事,一點小傷。不礙事。”憐伊咬唇,“師傅可不能再吃酒了。要好好調養身子,才能早日得道成仙。”蜀山歷代掌門都是仙人之姿,師傅日後,也會位列仙班,普渡眾生吧。“成仙?我成仙做什麼?”顧風殘聽聞此話,輕笑起來。“為師不要成仙。成仙路,太苦。” 江南雨變化他說罷,又劇烈的咳了起來,驚得憐伊慌忙去順他的背。風殘咳嗽道,“憐伊,我有些餓,幫為師煮碗粥吧。”他的髮絲無風自動,在陽光下呈現一股灰黃的衰敗之色。憐伊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又愧疚地歸來。“師傅,可要先用些茶水?”他是蜀山弟子時,雖做過這些洗衣做飯的事情,但畢竟不多。再加上下山十年,衣食無憂,何曾洗手作羹湯?如今,竟是連碗粥都煮不出來了。風殘有些無奈,“罷了罷了,那給我來杯碧螺春罷。”憐伊又鯁住,“師傅……”院裡放置好茶葉的地方,早被他當年一把火燒了,而今,而今那還是空蕩蕩的,一如他走時模樣。是啊,其實蜀山當真一點未變,時間甚至不能給這裡的人或物留下痕跡。變化的,一直只有他而已。風殘嘆道,“罷了罷了。”他又咳了兩聲。憐伊恍然想起隔壁山上的李道人有上好的碧螺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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