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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遲,不就是活剮嗎?”楊文通下意識地接了這麼一句,抬頭就對上季懷直似笑非笑的表情,臉上一僵,尷尬地別過眼去。方才的那股勁兒過去,他現在對上季懷直心虛得很,沉默了一陣,輕聲解釋道:“我就說說……你不是也捨不得嗎?”“捨不得”三個字從舌尖劃過,他眼中不由生出些許暖意。季懷直衝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來,也懶得搭理犯病的楊文通,將手邊的茶碗端起後又重重地放下,緊接著揚聲叫外頭的陳昌嗣進來。季懷直趕人的態度如此明顯,楊文通只得訕訕起身,抬腳跨過門檻的那一刻,他忽又停住了動作,轉回身來,輕聲道:“懷直,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麼?”——肅清朝堂的機會。季懷直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識地一顫,瞥見他這動作,楊文通便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管是殺雞儆猴,還是以儆效尤,朝中怕是沒有比自己還有分量的人了。他笑了笑,話中透出些安撫的味道,“我知道你下不去手,不過‘免官’總是可以的……這麼些年了,我早就不想幹了,顯興那小子也到了該接班的年紀了……”看著季懷直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下,楊文通終究還是說不下去了,他下意識地向門內走了兩步,又倏地停住,手指攥拳又鬆開,在原地踟躇了良久,才背過身去,冷聲道:“長痛不如短痛,這事兒拖久了,對誰都沒有好處……你想想昭帝當年……”“文通,你……”季懷直打斷了他的話,只是剛剛開口,卻又被楊文通搶過了話頭,“陛下,請您三思。”陛下、您……季懷直意味自己早已習慣了被這麼稱呼,可他卻 完結楊文通最後還是沒能入宮,收拾了滿嘴瞎話的兒子之後,他被罷官的訊息也早被有心人傳開了。一時間,上門之人無數。看熱鬧的、安慰人的、還有攛掇他造反的……楊文通呵呵一笑,也不管那人是不是開玩笑,當場就把人揍得鼻青臉腫。等將這些人都打發了,也已是深夜。楊文通抬頭瞅了瞅高懸的明月,最後還是將入宮一事給推到了明日。雖然前一日折騰到挺晚,但第二日楊文通起身之時,天色尚未全亮,他迷迷瞪瞪地整衣梳洗畢,正待出門,忽又想起,以後再也不必去那磨人的早朝了。他低聲罵了一句娘,一面往裡走,一面將身上的衣裳扯了個七零八落,重又鑽回了被窩裡頭。雖是難得的懶覺,楊文通睡得卻並不舒服,似乎坐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夢,但醒後卻全然不記得了,只餘下了些許煩躁並憤怒的情緒。他皺眉盯著床頂發了會兒怔,才慢騰騰地起身梳洗,然後便上馬往皇宮去。至於昨兒楊顯興說的“入宮不易”等語——笑話,宮裡頭那些人,哪個敢攔他爺爺我?從國公府往皇宮的路,楊文通走過無數回,早就對周遭的環境熟得不能再熟了。轉過一個拐角,只見前頭圍了一圈兒的人,雖然沒把路完全擋住,但顯然不容他縱馬衝過去了。他拽了把韁繩、將馬勒停,臉上倒也沒生出多少意外來:這兒是官府張貼公文的地方,朝中每每有什麼新政令,都會在這公示一番,是以隔三差五都有這麼一堵,楊文通早就習慣了。他方欲調轉馬頭繞路,前方的談論聲卻傳了過來——“禪位”、“新帝”、“太上皇”……隱隱約約地聽了這麼幾個詞,楊文通不由腦子一空——等他回過神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衝到了人群的中間,那匹馬被撇在路邊,馬韁就那麼搭在那,它的主人顯然已經沒有心思去照管它了。楊文通強硬地撥開擋路的人群,那些被他推開的人自然是不願意的,嘴裡罵罵咧咧的,楊文通也不搭理,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人牆。公文兩邊一左一右站了兩個士卒,看人群中突然鑽出一人,俱是臉色一黑,臭著臉去攔。不過,待看清出來的是何人之後,卻是表情一滯,立刻改攔為攙,臉上也都滿是恭敬。楊文通雖然在朝堂上口碑不好,可若論軍中的影響力,整個大魏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楊……”這兩人剛想開口問好,便在稱呼上犯了難,楊文通被罷官雖只有短短一日,但這訊息的震撼度僅次於他們守著的這則佈告,是以朝野上下早就傳了個遍。這兩個士卒雖都是那類替他不平之人,但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公然抗旨,只得含糊道:“您怎麼到這兒來了?”楊文通此刻卻沒什麼搭理人的心思,皺眉往那兩個士卒身上掃了一眼,那兩人不覺就渾身一顫,連忙鬆手後退數步、站立端正,楊文通便有將視線轉到了面前這則公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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