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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衣又好氣又好笑啐了她一口，看著趙凌知她是真的要走了心下難免酸楚，點點頭道：“我等你回來。”趙凌瞧她面色神情，也知自己不該輕浮，看著雪衣一笑跟著轉身出了山莊的大門，夕陽下一路往山下去了。剛走沒多遠，就看見前面道路上立著一個身影。一身紫衣，面容美麗，人間絕色，不是楊灩是誰。趙凌看見她了，心中半喜半憂上前道：“灩兒，你果然來找我了。”楊灩已經是那副冰冷冷的樣子道：“也算你講信用自己能來，我以為你做了玄武舵主又有沈雪衣和玄天藥仙給你撐腰，你就把事情給忘了。我也告訴你，此毒乃是我師父親自調配，玄天藥仙要解也是沒門。”趙凌搖搖頭道：“灩兒你錯了。我不是為了解毒才找你，我是為了證明我撐的過去才來找你。我師父根本不知道我中了蠱毒，即便他知道我也不會要求他來救我。我是要你明明白白看清楚，我是怎麼撐過去的，我要堂堂正正取得愛你的資格，我要你師父也沒有話好說。”楊灩被她看著只有側過頭不去對視，跟著冷道：“你要如何是你的事，說誰都會說。只是一點，你必須把曲譜給我。”趙凌點點頭道：“我既然說要給你必然會給你，你隨我來吧，我知道曲譜在何處。”跟著對著落日長河大步下山而去。楊灩瞧她背影，反倒自己眼眶有些模糊，當下身形一換朝她追了過去。兩人一路下山而去。 開箱子出書了一艘精緻的小舟緩緩在江面上行駛，趙凌坐在周舟中耳聽水流之聲，眼觀皓月當空，江南的夜晚也別有一番風味。楊灩自上了船就一直坐在船頭不跟她說話，趙凌搖搖頭也是無奈。心知楊灩為人心高氣傲自己一心二用，既愛雪衣又愛楊灩，雪衣雖然隱忍不說但是心中定然也是委屈，楊灩偏激乖張更叫人頭疼。看著月光下的楊灩表情沉靜，起身從艙中出來坐在她身邊道：“還有一日我就要毒發了。倒時候你就明瞭我沒有騙你。“楊灩看了她一眼道：“我不在乎你毒發不毒發，我只在乎你是否將曲譜交給我。”趙凌苦笑一下道：“這不正去著嗎？”楊灩哼了一聲不再答話，看著她的臉不知為何就是無名火。當下別過頭不理她。趙凌想再恢復到從前那般自然親熱也沒有辦法。楊灩玩鬧起來自己被虐待，楊灩不說話了，感覺更虐心。自己還是但願她高高興興的，一副自由自在什麼都難不倒的模樣，只是現在，似乎兩個人之間夾雜的有些太多太多……月光下，不說話的楊灩，不說話的趙凌，各有心事兩不知，他年未卜何處身。這一份情，難的叫人難以割捨，難的叫人想也不能再想下去。她雖然不說話，但是能夠這樣隨波逐流陪著她在如此清夜裡行一段好似沒有盡頭的路，趙凌心中已經滿足，她不會去強求楊灩非要如何對自己，總是用自己的努力為自己贏取最大的機會。只是這一次這樣的機會，是賭命……“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趙凌抬頭看著那輪彎月不知為何心底浮出了這麼一句，忍不住脫口而出低吟起來。楊灩自顧自的看著前方的漆黑只是淡淡道：“那便是說相思如滿月，一天一天過去，想也白想，於是漸漸就不想了。”趙凌搖搖頭道：“你為何總是不願意相信世間是有真情義的呢？”楊灩揮袖舉起自己身旁的一杯酒，細細抿了一口，依舊看著前方那一團黑茫茫的夜色，細長的眉目在漁火的照耀下顯出一種慵懶之極的神色，彷彿是厭倦很深，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父親信過朝廷，信過忠義，為君為民可把性命都搭了進去，自己搭進去還不算，我一家流落四方生死茫茫。我師父信過別人，可是別人哪管過她的死活，一搭進去又是小半輩子。我也信過人，結果呢？我給人撂在大牢裡，別人卻去英雄救美威風的很。你說，信了人有什麼好？”她一問，身世之感飄零之痛經驗之談都包含其中，趙凌想要開口卻也不知從何說起看著她道：“灩兒，你身世坎坷我心中明白。只是你這樣的心思不對，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到底你只是被心裡的痛苦矇蔽，你只是害怕再遇到痛苦……”楊灩一口飲進杯中的玉酒，冷笑一聲道：“什麼苦？我有什麼苦？我每日歌舞昇平，想醉醉想醒醒，不知有幾多風光。你又瞭解我多少？”趙凌伸手奪過她酒杯道：“我只知你並不是這種甘於浮華幻影的人，你為何不放開心懷，高高興興做你自己?”楊灩這才轉過頭來細細看她一眼，只是那目光是冰的，是涼的，看的人心都揪在一起了道：“我自己？這便是我自己。我是坤秀宮的殺手，我是揚州府的花魁，我會殺人，心腸歹毒，喜歡害人。因為我自己不幸，所以我喜歡看更多人不幸。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嗎？我接近你本來就是為了尋找曲譜，如今目的就快達到，你我之間何必太多糾纏。你已經做了玄武舵主，說明沈雪衣對你未必無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