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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衡沒有接話,崔安海接著說道:“陛下想要什麼樣的男子沒有,何苦痴想這一人啊。”“你也覺得朕總是念著他?”崔安海點點頭:“陛下說肅清大梁內的殺手組織,已經半年有餘了,然梨雨堂本應首當其衝,卻仍存留至今……”盛衡沒有生氣,卻是笑了:“是啊,旁人都是知曉了,獨獨朕和他二人還不明白。”任清回到梨雨堂已經是再三天之後的一箇中午,回來的悄無聲息。這個時辰晝伏夜出的刺客尚在睡眠,正常作息的人又在用午膳。任清回來時偌大的梨雨堂空空蕩蕩,一路沒有遇見一個人。梨雨堂內沒有專門伺候人的侍女和下人,任清回來後甚至不及寬衣,而是倒頭就睡,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傍晚時分才悠悠轉醒。而楚北渚傍晚在校場訓練時,一個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在遠處看著他,猶猶豫豫地想要過來又不敢。楚北渚本沒想搭理,但是小男孩卻一步一蹭地走了過來。“那個……那個……”小男孩在楚北渚面前慫的不行,“副堂主叫您過去。”“任清什麼時候回來的?”楚北渚驚訝於任清突然回來,就順口問了一句,沒想到楚北渚在小男孩的心中形象太過可怖,他嘴一癟,眼中就含了兩包淚,哭著道:“我……我不知道,”放在平時,楚北渚理都不會理,但今天他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小男孩的頭。沒想到小男孩眼中的兩包淚竟直接被楚北渚拍了下來,但他又不敢出聲哭,只能抽抽噎噎,看上去異常委屈。楚北渚這下釋然了,他就是看上去嚇人,沒辦法。任清的臉色看上去十分不好,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嘴唇上也毫無血色。楚北渚不知道任清這兩天經歷了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任清看出楚北渚的擔心,故作輕鬆地笑了一下:“沒什麼大事,小風寒而已。”楚北渚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任清,一臉“你當我傻嗎”。“好了好了,”任清無奈道,“梨雨堂就算逃過一劫。”楚北渚先是“唔”地應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你……你去找趙景祁了?”“喲,”任清樂了,沒有否認,“小傻子難得聰明一回。”沒想到楚北渚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欲言又止地看著盛衡,似乎陷入了極大的糾結。任清看著楚北渚的表情,心底也是一驚,但表面上依舊裝作若無其事:“有什麼話直說,你那表情能藏得住什麼。”“但是,陛下之前已經應過了。”這下任清的淡定再也裝不出來,他從懶洋洋斜靠的姿態彈起,坐直了身體:“應過什麼,陛下應了你什麼?”楚北渚沒想到任清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就是……上次刺殺的事可以不追究梨雨堂,但是下不為例。”任清的臉色一點點地陰沉下來,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就在楚北渚感覺他要氣得厥過去時,他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發洩似的狠命扔了出去:“我幹他孃的趙景祁。”在所有人眼中,任清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就算楚北渚是他身邊最近的人,也只是覺得他偶爾會變得惡趣味,喜歡拿別人調侃。然而,沒有人見過任清像這樣勃然大怒,甚至氣到爆粗口。然而任清在瞬間的爆發過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臉上又恢復了略帶嘲諷的笑:“他可真行,瞞著我三天,撒謊都不帶臉紅的。”楚北渚擔心任清生著病,這口氣若是沒能發出去反而對身體有礙,但他又怕問到什麼更加刺激任清:“他……他幹什麼了?”“幹什麼?還能幹什麼?□□唄。”任清自暴自棄地一躺,擺出一副不想交流的樣子。楚北渚的心中忽上忽下,他沒想到趙景祁用這種事來要挾任清,頓時義憤填膺:“無恥,他怎能如此無恥。”“比這無恥的事還不是見的多了,”任清翹起了二郎腿,一條腿在上面輕輕晃著,這場景彷彿受害的是楚北渚一樣,“而且說到底,他也沒說什麼,都是我自己貼上去的。”楚北渚太瞭解任清,越是表現得若無其事,就代表他的心裡越難受,而楚北渚也跟著心中不是滋味。趙景祁和盛衡關係密切,盛衡未必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直到現在,楚北渚都不確定盛衡是個怎樣的人,看似他後宮妃嬪稀少,但誰都知道身為帝王,定是不缺枕邊人的,楚北渚之前從未想深思這些問題,現在在任清的事情面前,便都浮出水面。“你想太多了,”任清一看楚北渚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盛衡對你什麼想法都還不知道,你就開始想之後的事,是不是太早了?”楚北渚下意識就想反駁:“我不是……”“閉嘴閉嘴閉嘴,”任清一臉煩躁,“你想點什麼我還能不知道。”楚北渚知道任清不是真的厭煩,但還是閉上嘴不說話。“那個,”任清躺著不動,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桌子,“那張折起來的紙,你看看。”楚北渚拿起任清說的那張紙,拆開來看,上邊畫著一個麒麟帶鉤,畫下這個帶鉤的人當時顯然十分倉促,筆觸之間多處黏連,提筆處匆忙,線條也稍顯雜亂,但是楚北渚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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