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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湄轉身要走的時候林曉峰伸手拉住她：“蘇湄！”蘇湄回頭看見林小峰確實氣的不清臉色都有些發青，拉著自己那個手明顯有些抖。“什麼？”蘇湄冷哼看著他：“你還想動手是嗎？那你打吧。”林小峰恨不得真下手去打她：“你不要給我擺著你那個冷臉，我跟你說正經事呢。我就問問那位伯父怎麼樣了？”“留院觀察，沒有脫離危險期，高血壓導致顱內出血……總之讓他親人趕快來吧，很奇怪為什麼到現在一個直系親屬都沒有過來？你快通知一下吧，將來萬一……”蘇湄看他是真急了也懶得跟他再抬槓開口說著。林小峰點點頭。程瑞豐的妻子本來身體就不好不敢讓過來，兒子女兒還在加拿大。程家這個時候給自己跟張中行搞的一團糟糕，幾個長輩自保都來不及誰還有心思顧的上這個沒用的老大高血壓病犯……這真是人活著一輩子不知道為了什麼，為自己吧拼命賺錢卻把身體賠進去了錢又能花多少？為家人吧出個危險家人還都不在身邊，為親戚家族吧難免都是樹倒猢猻散各掃門前雪……林小峰看著蘇湄一時間難免覺得程瑞豐的下場有些淒涼，程家裡面最沒用的一個人偏偏最良善，風雨欲來的時候卻最先被人推在浪尖上。可憐，可悲，可嘆。“他是你那一位伯父？我好想不記得你有個伯父在城裡……”蘇湄問著。“哦，他是我工作時候認識的一個前輩對我很不錯，我認的……”林小峰不知道心虛什麼說的遮掩。“那你去病房看看吧。人家從前對你好你就多照顧點……”蘇湄稍微平和了點，總算林小峰還有點良心，說起來這個病人也很可憐竟然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看護。“我知道了。”林小峰看著蘇湄：“我就知道你只是一時生氣，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絕情。”蘇湄嘆口氣把手抽回來轉身就要走。林小峰像個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樣叫她心生厭惡。“蘇大夫幹嘛急著走呢？你們倆不多聊一會兒？”程盈笑著從前面走過來。蘇湄一愣沒想到是她沒有回話。林小峰心裡一驚也沒想到程盈這個時候冒出來。程盈看著兩個突然都不說話了一起看著自己，那自然就更是做賊心虛的反應了。冷笑道：“別介意我啊。小峰，你倒是跟她說說誰是你哪一門子工作上的前輩？”“程盈……”林小峰現在只想扇自己嘴巴。“你不許喊我！你心裡就沒有我這個人！”程盈衝他又吵又喊了起來。蘇湄看著林小峰的臉色就知道他一定是說了謊話，她只是覺得很荒謬，莫名奇妙就牽扯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裡。看著程盈一臉來捉姦一樣的嘲弄表情蘇湄是一點應付的力氣都沒了開口道：“這裡是醫院，你們要吵就去外面吧。”“你也來教訓我？”程盈盯著蘇湄反問，那張臉叫她有些發狂，那張臉折磨的她神經特別脆弱，簡直就像一個噩夢。“隔壁就是病房病人還要休息請你安靜……”蘇湄實話實說。啪。結結實實蘇湄捱了程盈一耳光。“是不是我安靜了，你就能繼續跟林小峰站這裡拉著手聊天了？你說話怎麼也那麼可笑？”程盈看著蘇湄笑的諷刺。“蘇湄，你還好吧？！”林小峰伸手扶住蘇湄怒看著程盈：“你不要太過分你！她為搶救你大伯站了快6個小時了……你有脾氣你打我好了！”“林小峰！我們兩個到底誰更過分？！我還……”程盈也已經氣的不清。我懷著你的孩子在家，你就出來在外面亂來？到底誰更過分？林小峰懶的理她，低頭看蘇湄：“你還好吧？我帶你走好不好？”蘇湄皺著眉頭覺得荒誕甩開林小峰的胳膊也沒說話，直直的盯著程盈神情冷漠。程盈給她這麼一看心裡也有些發虛，很多事情湧上心頭只覺得血液有些倒流，強撐著問：“怎麼？”蘇湄反手就打了她一耳光，寒星似的眸子盯著她冷冷道：“不怎麼。”程盈的臉紅紅的五個指頭印子腫的老高，火辣辣的發疼。林小峰認識蘇湄這麼多年這個城市春季日暮的天空總是淡淡的有些晦澀，就像是一枚會酸了牙齒的青果，恍惚之間你還會覺得這樣的天色也許不是日暮，只是快要落下大雨的清晨。蘇湄的手機還是沒有響，她的腦子裡一片木然，甚至忘記了去給沈逸打個電話，或者給隨便什麼人，田光也好，苗園也好打個電話。她似乎天生有些不愛電話這個東西，總覺得那個小方盒子裡響出的鈴音分外刺耳，就像是一顆隨時要爆炸的子彈，它一開始響傳來的訊息總是與車禍，受傷，人命分不開關係……也許這也不是她很少主動給人打電話的原因。與其說是不愛電話，手機這些通訊工具。可能更多的是她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即便是隔著電波，只透過聲音，她也不願意跟人打交道。打程盈的手還隱隱的有些疼。蘇湄這巴掌打的確是非常重，但是現在她一個人走出醫院大門，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等人來接自己。遠遠的卻看見林小峰開著車程盈坐在副駕駛位子上哭哭啼啼，然後車開出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