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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姐,可我真的,你知道”郭艾紅著的眼睛眼淚水打溼了睫毛:“我覺得你真的都已經夠了,從我14歲開始,你嫁程序家,你到底得到過什麼?哥哥是自閉症,心智就像個小孩,情況不穩定,他說打你,可以用電熱水瓶砸在你身上把你燙傷。那時候別人可以嘲笑你是為了錢嫁給富商的傻兒子。但等我父親去世,什麼都沒有了,你為什麼還不肯走?就算你走了,我可以的,我已經25歲了,我可以照顧哥哥。你熬了整整十一年,讓我們可以持續過以前的日子,可我真的覺得我每花一分錢都像是在喝你的血。我不知道怎麼樣能讓你好一些,我越來越害怕,我甚至覺得小衫姐是對的,我們程家的人都是該死”“小艾你閉嘴!”邱卿陡然提高了音量,皺緊了眉頭對著電話渾身都在瑟瑟發抖道:“我要怎麼做不用你來管教!不許你聽程杉胡說!阿海是我的丈夫,我不會和他離婚,你這麼做你讓我很失望你知道嗎?我辛辛苦苦的教導你,你就這樣就要像她低頭嗎?是她害死了奶奶,我不會原諒她。”頓了頓抑制住內心突如其來的憤怒,指甲尖兒抵進肉裡道:“好了,小艾你冷靜冷靜,帶你哥哥走,在家等我回去。這邊的事兒一結束我就會回去陪你們。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我都可以處理。”說完了,也不等對方答話結束通話了電話。展廳在大廈的三十五樓,透明的天頂,陽光灑進來讓人有點眼暈,有工人在用焊槍在展廳裡搭建高達的鐵臺,用於承載k那些前衛古怪的想法。藝術?是不是有些離自己太遙遠了?吸口氣,抿著嘴苦笑一下,旋即穩定了情緒想要重新返回前面那條走廊去代表蘇映真和工作人員商量油畫放置和燈光效果的問題。“邱卿。”蘇映真喊了一聲。邱卿回頭了。四目相對,邱卿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目光丈量在二人的距離之上,以這個距離,她適才背過身去講電話的內容,是完全可以傳到蘇映真的耳朵裡。感覺臉頰微微有些發燙,三十一歲了,像孩子那樣耳根子發紅,心跳加快。似乎做了什麼非常見不得人的勾當,慚愧的無地自容,甚至由於太過緊張眼睛裡剛才蓄滿的眼淚就快要決堤而出。“對不起,我,司機要送我回酒店,可我知道你在幫我工作,很不好意思,我還是先趕過來。”蘇映真的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好,只能咬著下嘴唇下意識抱緊了雙臂。“你聽到了?”邱卿低下了頭,伸手快速的擦掉眼淚。她太久沒哭,所以更不想哭。“是前面的工作人員跟我說你在這兒”蘇映真想了想往前走過去一點,想簡簡單單說一聲沒有,什麼都沒聽見,漂亮的嘴唇張開,卻跟乾渴一樣喉嚨裡發不出聲。愣了好半天,再無其他辦法,聲音不大:“對不起,邱卿”擦掉的眼淚掉的太快,手手背慌忙擦了,又再次滾出來,狼狽不堪的模樣,依舊極力想要控制局面對著蘇映真搖頭一笑道:“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說對不起。”說完了用手捂住半張被眼淚浸溼的臉,低著頭道:“你,你先忙,他們再商量燈光的佈置,你可以跟他們聊聊說說你的想法,畢竟這是你的畫展。我有些別的事先失陪一下,映真。”幾乎是奪路而逃。有一些情緒累積的太久,像長在面板下的膿瘡,銷肉腐骨,痛徹心扉,可無論如何也不能根除。有朝一日,被手術刀割開一個大口子,一股惡臭就流淌了出來,叫人看見了那樣的皮囊簡直要頭皮發麻。天台上,熾熱的陽光炙烤著,風裡都是海水的鹹味。眼淚水還是一直在掉。她是太久沒哭,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把這種奇怪的行為停止下來。“邱卿。”蘇映真走過去,因為找人找的焦急,臉色開始微微泛紅低低喘氣,漂亮的眼眸在陽光下晃了晃。“你不會覺得我騙了你吧?是,其實我很久以前就結婚了。我有丈夫。”邱卿的哭是一種很奇怪的哭,只有眼淚往下淹沒,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沒有嘶吼沒有顫抖沒有痛呼。只像是掌管眼淚的那個器官一時的失靈。讓人甚至感覺不到她哭是因為難過和痛苦,她哭或許就是眼睛進沙太嚴重罷了。“沒關係的,邱卿。”蘇映真安靜的走過去,臉上的表情那麼清淡,像個冷靜的不冷在冷靜的外科大夫面對垂死重症的病人那樣,聲音充滿讓人平復信任的情感:“我知道你的感覺。”頓了頓低下頭把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在耳後,眼睛盯著前面的女人,走過去,慢慢靠近了一點,伸手幫她擦眼淚,開了口道:“我可以理解,真的。”“對不起。我當初不該那樣,我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愚蠢起來。大概是因為我,我那時候看到你,不知道為什麼有那樣的感覺。我一直想著你,沒有辦法停下來。我喜歡上了你,才沒有跟你說一些事。可現在那都不算什麼了,我很慶幸你不會選我,我至少凌明給你的感情比我會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沒法像她那樣對你,你永遠不會是我心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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