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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廈裡冷氣很足,落地玻璃強行阻隔著外面襲人的熱浪。“不需要你為我操心。”邱卿的口氣一如既往:“你可以繼續你的把戲。”“為了鄒凌明那個賤人硬撐跟我繼續鬥下去,你還有資金來源嗎?誰會為了你,冒風險跟明啟背後的周氏做對?再者說,鄒凌明真的值你這樣嗎?”周怡笑了,這場戰鬥她的底牌太多,根本早已勝券在握,不過是看看那些人多掙扎幾下,逗她們玩玩。好朋友?她才不信。“值。”邱卿只答了一個字。“呵呵,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保護鄒凌明不惜以可能弄垮形意為代價,也許鄒凌明不想跟著你倒黴?”周怡笑笑。“邱卿,你試過被好姐妹背後捅一刀嗎?你知道是鄒凌明先打我丈夫的主意嗎?你想看看鄒凌明的真面目嗎?她對你可能並不像你對她這麼一條心。”周怡似乎找到了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勝負她都不在乎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有的是砝碼。這麼多年鄒凌明對自己的羞辱,那女人用酒瓶砸了自己的頭。有些帳得慢慢的算。“我對你的事,沒有興趣。”邱卿冷著答了,掛了電話。☆、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只怕豬一樣的助理周怡是笑著掛了電話的,掛電話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對面坐的男人,很高興的模樣把已經畫好的素描遞過去給那個男人笑道:“怎麼樣?孫老師,比上大學的時候我畫的是不是進步了?那時候你老說我畫不好。”對面的男人依舊三十多歲,長頭髮,儒雅的面孔,穿著t恤套著一件軍綠的襯衣,接過素描看完了笑一笑道:“小周,難得你已經工作了,還能堅持畫這些。”“孫老師就別跟我客氣了,你是什麼分量,國內油畫界都盯著你呢,都盼著你出新作品。當年紐約那個畫展,老外都被你震的說不出話了。”周怡樂了,笑的搖曳生輝,眼睛打量著男人的面孔,顯然話裡有話。孫冰海也無一絲一毫的尷尬,側著頭,長髮更襯得儒雅的面孔十分富有藝術家文藝的氣質,拿著周怡的畫,徑自從桌上取了一直鉛筆,在素描上塗塗改改,自顧自的專注道:“這就有點埋汰我了,早幾年興許我還有點風頭。現在國內油畫界盯的可不是我。就算再辦畫展,我的影響力也有限了。”周怡搖搖頭,隨手翻了翻手邊一本繪畫類專業雜誌,說的有幾分蔑視道:“不過都是炒作,蘇映真的畫如果不是有人背後捧,她不可能有今天。”周怡指著雜誌上蘇映真的畫道:“說起來,老師,你不覺得這些畫和你前幾年在紐約展覽的作品幾乎一模一樣嗎?她在你門下做學生那麼久,不是抄襲老師的吧?你都沒有懷疑嗎?”“……”對面的男人皺了眉頭只是一語不發。……陽光一點點的西斜可仍然有初夏黃昏的那種悶熱,五月份來的似乎十分突然,城市在這個季節乾燥炎熱,大片大片的梧桐樹以及褪去了新綠,翠色變深,再過一陣兒徹底夏季了,炎熱將更叫人煩躁難安。鄒凌明對於季節的變換不似蘇映真那麼敏感,因為她太忙,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呆在有空調有暖氣的房間,冬暖夏涼,根本沒時間從辦公室裡抽空往外走走。可這會兒,接完邱卿的電話,喊了各部門幾個人員開了會議,交代了優嘉善後的事宜,離下班雖然也快了,但鄒凌明實在已經在那個辦公室一分鐘都坐不下去了,她感覺往日那些信任她的員工看她的神情都讓她快窒息了,是,邱卿不在,她沒扛住,和人談判毛毛糙糙,一聽周怡的名字就有些發火,壓根就覺得時寒松主意已定,於是就徹底over了。要是邱卿,不會像她這麼蠢吧,至少買賣不成仁義在。她倒好直接下了逐客令。一聲時總,你既然決定了,就請回吧。何其瀟灑,何其不屑。事實證明,邱卿話語裡對自己無聲的羞辱,非常準確。你可以不用這麼幼稚嗎?二十幾樓的樓頂,鄒凌明站在天台外頭看風景,景也就是那樣,風倒是大,吹的頭髮亂七八糟揚在腦後。工作快十年後,一向混的風生水起的鄒凌明,有史以來第一次沮喪的快要跳樓了。“鄒總監?”聲音喊過來的時候,鄒凌明甚至沒有回頭。郭艾帶著眼鏡,手裡還拿著資料,只是上前一步道:“這裡還有份資料要你簽字。”鄒凌明頓了大概有那麼幾秒,然後才慢慢回頭,也不說話,只是默默轉身把檔案拿過來,翻了幾頁,摸摸口袋沒有筆,郭艾先一步遞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筆,指著一處道:“這兒。”鄒凌明才覺得自己大腦已經瀕臨死亡,一個微小的事都能弄的她快要神經抓狂。草草簽署把檔案遞給郭艾的時候,優嘉的一份提前解約檔案,鄒凌明就有些忍不住了。郭艾卻還是那樣一副邱卿複製人的模樣,瞧著對面特別狼狽的女人,無悲無喜的,只是一如既往道:“要不要我幫你衝杯咖啡端上來?”鄒凌明是搖頭了,看了郭艾一眼,幾乎等同於看到邱卿一般,心裡更不是滋味,本來特別不想說話,卻還是開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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