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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月三方才後知後覺地將手背到身後握在一起道,“我一時興起,就忘了……”梅姨往前走了幾步推著俞月三道,“你往外面走,兩條巷子衚衕外面有個湖,那裡都是些胡喊亂叫的人,你往那裡喊去,那裡沒人管你!”俞月三被他推著往外走著兩步,正猶疑著要不要回去穿件褂子,便看到白家的聽差進門傳話,說隔壁白老闆有請。梅姨責怪地用眼睛颳了他一眼道,“看,把人吵醒了吧,你自個兒上門賠罪去吧!”俞月三對隔壁那位無人不知的大人物心中總有些說不清的情愫。從戲上說,那人名噪一時,在技藝上想必也登峰造極,俞月三對他是不無豔羨的,甚至還有幾分親近的意思。但因著那日兩人算不上親熱的對話,俞月三對白憐生心裡又多少有些芥蒂。他挪著步子進了白憐生的屋子,心裡盤算著白憐生喚他為的是什麼事,腳下就慢了起來。他仔細打量著白憐生的屋子,卻見跟許弋良家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格局,屋內佈置古樸典雅,傢俱陳設看似平常實則價值不菲,俞月三在許弋良家住了這些時日,再不識貨也認得一二了。這兩座挨在一起的院子,就像一母雙生的一樣,從外到內都散發著相似的味道。俞月三被人領著走進了白憐生的臥房,卻見那人還沒起,穿著絲綢的小衣,只歪在黃花梨的架子床上,手裡握著一卷書看。白憐生翻了一頁過去,抬手捂住口輕輕打了一個哈欠,一轉眼才看到屋內站了一個人,正是剛剛在那邊院子裡喊嗓的俞月三。白憐生起身坐靠在床上,卻也沒有起床的意思。招呼俞月三坐下喝茶,女傭便端著水盆毛巾進來伺候他在床上梳洗。俞月三坐在不遠處怔怔看著,只見白憐生好似一個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連一個手指都懶惰動。明明是一副怪異的畫面,配上白憐生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卻充滿了天衣無縫的和諧。“弋良說,你是唱昆戲的?”白憐生洗漱完了,端了盞茶在手中輕輕吹著道。“是!”俞月三坐正了身子認真答了。白憐生慢悠悠說道,“昆戲好啊,百戲之祖,雅部正音,聽著有古意,唱著有幽韻,又是打文人士紳中流傳開的,天生便透著幾許清高。而這皮黃雖說是後起之秀,總不免走了下流,如今雖然昆戲式微,京戲大盛,你們這些唱昆戲的,多少是看不起我們的吧。”白憐生雖然是京戲名伶,說的這番話,大概四分真,四分讓,剩餘二分摻進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試探進去,俞月三心裡雖明鏡似的,卻也覺得說道自己心坎裡去了,仍也客氣笑道,“白老闆說的哪裡話,百人百戲,各有千秋。花部雅部,不過憑人們喜好罷了。正如有人喜歡吃蘿蔔,有人喜歡吃青菜,哪裡有人真就去比較青菜蘿蔔的高低去了。況且像白老闆這樣在工夫上登峰造極的人物,我佩服還來不及,哪裡還有別的心思。”白憐生也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裡,自顧自道,“說起來呢,我是頂喜歡昆戲的,我們這些唱青衣的,多少要學些昆戲,學了你們五旦的嬌柔嫵媚,才算知道什麼是真女子。”說到這裡,白憐生舉起茶盞小啜一口道,“前幾日我就有這樣的心思了,只是我剛回來不得空,今兒又恰好聽你在家裡調嗓,咱們擇日不如撞日,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讓俞老闆也教授我一二?”俞月三一聽到白憐生要跟他學戲,當下也顧不得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覺得心裡歡喜無比,幾日不唱,早已技癢難耐,更何況對面是在梨園屆首屈一指的名伶大角,俞月三心裡沒有半分怯場的意思,反而被激出幾分鬥志來。俞月三興奮道,“白老闆想聽什麼?”白憐生視線轉了轉,落在俞月三身上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不然就思凡罷!我家裡雖簡陋,琴師切末倒還有的,”說著又喚女傭拿雲帚給他,道,“這裡不比戲臺子,就委屈俞老闆了!”誰知俞月三忽然道,“請白老闆略等一等!”還未等白憐生回過神來,便見那俞月三一陣風般又跑了回來,手裡拿了個雪白的雲帚,只見俞月三拿雲帚在空中輕輕一掃,落在肘間道,“剛買的雲帚,原還為它可惜,以為沒了用武之地,誰知今兒個還能讓它出來見見世面!”白憐生看那雲帚做工精細,雪白柔順,一看便知價格不俗。俞月三這樣的人哪裡用得起這樣好的東西,只怕又是許弋良買給他的。白憐生心裡想著,眼中便露出三分不屑來。可俞月三一心赤誠,只覺得白憐生要同他學戲,便放了十分的真心去對待,他緩步走到房內一角,待琴師落了座,與他遞了個眼神。只見俞月三一手抱著雲帚在臂間,一手背在身後,踩著笛音,娉娉婷婷地從角落裡移步出來。“昔日有個目蓮僧,救母親臨地獄門,借問靈山多少路,有十萬八千有餘零。”他雙手合十,雙目垂視,“南無佛,阿彌陀佛!”白憐生用手指輕輕點著茶盞,心道原來這俞月三還是學了些的。小尼姑視線一抬,原本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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