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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弋良看著俞月三,臉上說不清是什麼神色,只見俞月三微低著頭擺弄白憐生的頭面,喃喃應著,卻也不與許弋良對視。許弋良也未多說,只將路上致美齋買來的蘿蔔絲餅給那二人放下,便又趕回行裡去了。俞月三最近在白憐生處做些什麼,卻也不難打聽。只是他覺得俞月三每日閒來無事,與白憐生出去見些場面,同人打打交道,解解悶也是好的,就算是給白憐生梳頭,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情。可是他在白憐生那裡領月錢。許弋良沉悶地坐在正房前廳的椅子上,大門敞開著,門上掛著的厚棉門簾被風吹的不住聳動,風稍微厲害些,便鑽進門縫裡,吹進廳堂來。地上擱著的那個大暖爐子上的縷縷白煙,也隨著那涼風歪七扭八地擺動著。梅姨在院子裡見俞月三回來了,也不敢高聲說話,直拽了拽他的手,扁著嘴朝屋裡努了一努:二爺正生氣呢。俞月三一路上心裡都惴惴的,上午許弋良一聲不吭的走了,指不定在揣測些什麼,又或者打聽到什麼。如今瞧這光景,心裡便明白了大半,看來是真生氣了。俞月三掀起門簾邁進屋子,陽光順著那空檔遛進去鋪在地磚上,屋內一時亮堂了起來,又瞬間隨著簾子的落下,被無情擠了出去。許弋良仍坐在那裡,不發一語,也不瞧他。俞月三覺著室內幽暗沉悶,叫人喘不過氣來。他在屋內走了走,只覺得開窗太冷,點燈又太早,便無計可施地坐在許弋良對面的椅子上。“月三,”良久,許弋良方開了口說道,“你在白憐生的後臺,都做些什麼?”該來的還是來了,俞月三坐正了身體,低聲說道,“同他說戲。”許弋良好似笑了一聲,“說戲還附贈梳頭嗎?”“……”俞月三猶豫了一下,終於放棄了繞彎,乾脆說道,“是梳頭附贈說戲。”許弋良沉默了一下,好似在斟酌字詞一般,他轉過身靠在桌子上衝著俞月三柔聲說道,“月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帶你回來,不是來伺候人的,更不是來伺候白憐生的。他若為難你,你可以來告訴我,我去同他說,你不必去他那裡做這些……”“不,不怪白老闆,是我要去給他梳頭的。”許弋良有些費解地看著道,“你是每天在家裡悶得慌嗎,怪我沒時間陪你嗎?”俞月三連忙擺手道,“不、不是的,許先生每日公務繁忙,還要想法子來幫我消遣,我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是我眷戀戲臺,非要賴在白老闆那裡的。”許弋良似乎接受了俞月三的說法,可還有一個事實令他如鯁在喉,他有些壓抑著語調中劇烈波動的情緒,沉聲說著,“那你,為什麼要從憐生那裡領月銀,是錢不夠花嗎?或者你還有其他的困難,你可以告訴我啊?”俞月三似乎難以啟齒,他口中喃喃道,“不,不是因為這個。”“那到底是為什麼?”許弋良皺著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他心裡轉過一萬個念頭,卻也不懂,明明俞月三隻要一張口,多少錢他都可以拿出來供他隨意使用,可他為什麼偏偏捨近求遠,每個月從白憐生那裡領取少的可憐的十個銀元。俞月三口中囁嚅著,半天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暖爐裡的火明明快滅了,俞月三卻熱的滿頭大汗。連帶他也覺得心中煩悶,像有團火在熊熊燃燒著。他想來想去,荒謬地看了俞月三一眼,該不是,看上白憐生了吧?他想到這裡,便好似有一碗油潑在了那火焰上,只聽得噗啦一聲,那火苗向上躥得老高,像要將那天花板舔舐乾淨一般。那點好耐心也被燃燒殆盡,他在俞月三眼前站定了,兩手用力扣住他的上臂,便有些口不擇言道,“所以你到底是哪裡缺錢了,為什麼不問我要?難道我養不起你嗎?給你的錢不夠你花嗎?”俞月三忽地抬起頭來,他瞪圓了眼驚恐地看著許弋良,滿眼都寫著不可置信幾個大字。忽而他蒼白的臉上又浮現出夾雜著悲慼、自嘲甚至還有失望的神色。他垂下頭,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我就怕是這樣,果然是這樣……”許弋良有些惱然地看著俞月三,手中不自覺便加重了力道,“你把話說明白些,你怕的是哪樣,而我又怎樣?”俞月三抬起眸子,微歪著頭,臉上似乎還有些笑意,他輕聲道,“二爺,在你眼裡,我算是個什麼人呢?”許弋良心中一跳,俞月三從來是管他叫許先生的,之前他嫌這稱呼太生分,讓他改口叫名字,他卻固執地不肯。許弋良只當他心裡害羞,也不強求。卻從沒聽得他跟那些管家女傭一般叫他二爺的。許弋良還未張口,卻見一道水光幽幽朝他閃了過來,“是以色侍人的相公?供人消遣的戲子?還是金屋藏嬌的姨太太?”許弋良聽了這話,如同一道閃電從頭頂劈過。他自小接受的西式教育,在婚姻戀愛上保持著自由平等的觀念。他自從認識俞月三以來,先愛他的戲纏綿婉轉,再迷他這個人性情恬淡,從來是保持著親之愛之的態度,故而在相處上也遵循著敬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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