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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女童的歌聲仍是未停歇,顧止淮掀開了簾子,窗外的暮色重了三分,但他還是一眼看見了那個蜷縮在街角的女童,身旁一堆破爛,面前一個破碗,也不知道里面是空的還是有幾個銅子。自然,那個女童,就是宋寒枝。許多年後,當顧止淮想起宋寒枝時,無論她已變成何種模樣,顧止淮一直記得的,就是那個春寒料峭裡蜷縮在慶雲鎮暮色裡的小女孩,瘦弱,飢寒交迫。遠處有幾座亭臺在高處懸起了燈籠,柔柔的光傾灑入地,街市上夜遊的人也多了起來,宋寒枝便停止了唱歌,開始表演起雜技。宋寒枝搓搓手,看了看眼前的大樹,腳底發力,一腳踩在樹幹上,身子騰空而起,轉眼間就掠到了樹上。顧止淮搖頭:“身手不錯,但是內力不足,成不了器。”顧止淮說完忽然停頓了晌,又深深地看了宋寒枝一眼,隨即放下簾子,從懷裡掏出了錢袋。楚國數年天災人禍,莊稼欠收,流民遍野,這樣一個小姑娘,活著也不容易。顧止淮剛準備吩咐侍衛去給宋寒枝丟些錢,忽而外面一陣急亂的馬蹄聲響起,連帶著一聲尖銳的炮竹聲響。他不禁皺了眉,尖銳的炮竹響聲他再熟悉不過,是後方的暗哨出了事。顧止淮一把掀開簾子:“何事?”一隻黑鷹從天而降,落在一侍衛手臂上。那侍衛解開了黑鷹翅膀上綁住的小木匣,展開信紙,頓時臉色大變。“主子,賊人追上來了,離此地不過五十里。”顧止淮冷笑一聲:“這老賊,還真是想把我留在這裡。走,連夜趕往南中都府。”“是。”吱呀聲傳來,一隊人馬護著馬車在夜色裡啟程,往北方大道迅疾而去。眼看一方人馬即將消失在前方的夜色裡,一直坐在馬車裡緊閉雙眼的顧止淮忽然開了口:“慢。”“主子還有何事?”一旁的侍衛湊了上來。顧止淮掀開簾子,指了指宋寒枝所在的位置:“去把那個攤位砸了,記住,什麼話都不需要同她講。”“是。”“等一下。”顧止淮掏出一個錦囊,道:“走的時候扔給她。”“是。”彼時宋寒枝正伸出雙手,一遍一遍地數著破碗裡的銅子數目。她的雙手早已被樹枝劃傷,在冷風中更顯紅腫僵硬。額上的碎髮被風吹開,她用力甩了手數下,將碎髮攏至耳後,繼續數起來。當那侍衛來時,宋寒枝正數到十二,皮鞭閃現,眼前的破碗在爆裂聲中轟然碎成數塊,裡面的銅子也全四散不見。宋寒枝一聲驚呼,頓時想要伸手去抓住四散的銅子,還沒抓住銅子,小手冷不防地碰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宋寒枝抓住的,是侍衛的皮靴。宋寒枝抬頭,目光觸及到燈光下侍衛的臉,不甚清楚,心裡卻有一塊地方慢慢沉了下去。從這人所穿的皮靴來看,這人,非富即貴。宋寒枝縮回了手,就著昏黃的光,在地上摸索,一個一個地撿起散落的銅子。有時候,身份地位帶來的溝壑,是骨子裡不能逾越的存在。亂世經年,餓殍伏野,宋寒枝性命微薄,她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下去。一聲脆響,宋寒枝的頭似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擊中,頓時冒出血來。宋寒枝轉過身去,才發現自己的雜技器具全然被那人砸碎,碎屑飛出時恰好砸中了她的頭。她緊緊地咬著牙,指節因用力過猛已泛白,一字一字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命如芥草,只能任人宰割。又是為什麼,總有一些人,習慣將他人踩在自己腳下,不留餘地。宋寒枝站起了身,直直地望著那侍衛,眼裡閃著幽然的冷光。高處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眉間一點硃砂格外惹眼,竟有幾分鬼魅的模樣,看得那侍衛心裡打了顫。回想起主子說的話,他忙將懷裡的錦囊扔在了地上,轉身便走了。宋寒枝完全不顧那錦囊,仍是直直盯著那侍衛。自己千辛萬苦置辦回來的器具全數被砸壞,破碗裡明日的活命錢也不復存在,宋寒枝此時心若死灰,只想殊死搏一把,哪怕是死了都值的。過往十三年的心酸潦倒一起襲上來,宋寒枝的喉頭緊了緊,捏著藏在袖子裡的刀,順著那侍衛離去的身影追了上去,身後淌下一路血跡。走至轉角處,那人跟了一隊車馬,隨即駕馬向北方奔去。宋寒枝停了下來,恰好道路左手邊有一個馬廄,趁著沒人,她翻牆過去,一把割開韁繩,牽過一匹身形較為矮小的黑馬。宋寒枝環顧四周,順手揪了一把草料,餵過後便騎著馬,順著大道往北方而去。出了慶雲鎮,便是連綿的山間古道。夜間的山林分外寂靜,月色初照,宋寒枝憑藉敏銳的聽覺,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隊人馬的位置。宋寒枝挑了一條近道,在月色裡朝那隊人馬不斷靠近。顧止淮坐在馬車裡,夜氣方回,這樣的時辰也絲毫沒有睏意,腦中正在不斷地盤算。大楚四十九年,南方暴雨三年,波及九都,高閣傾頹,流民遍野。當今聖上龍體不佳,皇權衰弱,邊境鎮遠王手握重兵,東西各有齊國、羌梧異邦,難以揣測。顧止淮嘆氣,看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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