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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眼看群情激奮,張氏哪裡還坐得住?她匆忙爬起來,再也顧不得鬧場,“不、不就是二十兩嗎?我賠就是了!是、是方秋晚自己出來的,跟我可沒關係!”“那你倒是賠啊!”“我、我我沒帶那麼多銀子……”張氏拍了拍身上,攤開手。“那你就寫張欠條!”方老大最不會演戲,立刻被轉移了重點,若換做平時,張氏早已察覺不對,女兒都要死不活了,他還有心情逼自己寫欠條?可她現在心急火燎,又慌又懼,哪能想那麼多?只哭喪著臉道:“我寫、我寫還不行嗎?”最終,讀過書的方二郎擬定了欠條,明說是劉恬兒將方秋晚推入河中,劉家需賠償方家二十兩銀子,並且登門致歉。張氏百般無奈,只得屈辱地按下手印。等張氏匆忙跑走,那慌不擇路的模樣就跟被鬼攆似的,惹來方家人一齊大笑,方二郎扶起秋晚,習慣性地敲敲她腦袋,好笑道:“你這個鬼靈精。”說罷,他愣了愣,記憶中,他和小妹很久沒這麼親密了……自從小妹回家,看他的眼神裡時時透著挑剔與不屑,有時他從地裡回來,小妹還當著他的面捂鼻子,他開始不明就裡,後來才知人家是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好像他是什麼髒東西一般,這讓他難受又難堪。分明小妹以前最喜歡粘著他了,為何再回家卻變成了這樣?而此時,小妹又跟從前一樣了,黝黑的眸子裡卻只有親暱和信任。“小妹,你……”秋晚送他個疑惑的眼神。“沒事!”方二郎爽朗一笑,中氣十足地回道,不管什麼原因,這樣的小妹是他所期待的,也是他所熟悉的。家裡其餘人也都察覺了方秋晚的變化,他們欣喜對視,眼底卻藏著一抹忐忑,總擔心她不知哪天又故態復萌,但見她精神不佳,也都忍住沒問,只將她扶回房裡休息。秋晚明白方家人的憂慮,只解釋說歷經死劫,腦子裡清醒許多,再看往日覺得那個糊塗人就跟不是她似的。但秋晚認為與其口上承諾,不如以行動安撫,之後幾天,她不但對每個人親和有禮,笑臉相迎,還將她從周家帶回來的首飾布料都交給了劉氏,託她分給家人,又拆了好幾件新衣,說要給侄子侄女們改衣衫,那些衣服的料子都極好,換了以前的方秋晚決計不捨得。方家眾人在秋晚刻意的言行引導下漸漸放心,幾個小孩也尤為高興,特別是小小,他已經十分愛粘秋晚。這天,小小吵著要秋晚陪他去山裡摘果子,回程途中卻被他的小夥伴叫走了,秋晚拎著籃子慢慢往家裡走,鄉間小路上沒有旁人,翠從中怒放的山花火紅,讓人見之忘憂,清風徐徐,野草靡靡,遠山長雲都融入畫卷中。秋晚正愜意,畫卷盡頭隱隱出現一道人影,那人身著灰衣短打,看不清容貌,只能從對方挺拔如松的身形,從容穩健的步伐判斷,來人是個男子。這一刻,秋晚的心驀地疼起來。作者有話要說:影后就是不一樣惹最害怕寫村婦撕逼了_(:3」∠)_今天這一段,我寫了8個小時…… 說好的種田呢?53那是種不受控制的疼痛,秋晚縮起身子艱難地向前走了幾步,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 孰料一個不穩摔了一跤, 疼得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一籃子野果灑得滿地都是。不知過了多久,等她漸漸緩過勁兒,仰頭卻見灰衣男子站在離她一丈遠處,面上看不出情緒,眼中全是漠然。秋晚一時怔愣, 不經思考道:“你怎麼還不來扶我?”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 只道:“方姑娘素來不喜我靠近。”秋晚:“……”她真沒想到,這一世江寒舟的身份竟然會是原身的未婚夫韓鴻雪!他和原身記憶中的模樣毫無相似,只不過右眉上有一道疤,截斷了眉骨, 但無損於他本來的清雋,導致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來, 多半是原身排斥韓鴻雪,潛意識將他的缺陷誇大, 只留下猙獰的印象。記憶裡,原身不但曾當面羞辱韓鴻雪,還多次在人前嘲笑他“癩□□想吃天鵝肉”, 若非有方老大壓制,堅持不同意退婚,只怕這門親事早已告吹。現在看來, 韓鴻雪對原身也有諸多不滿,之所以遲遲不發難,多半是為了韓母。一年半前,韓父在歸鄉途中遇難,屍體被好心人送回家,韓鴻雪卻發現韓父之死有蹊蹺,一狀告上縣衙,可惜反遭縣令斥責,將他從縣學除名。沒多久,他又因救人而毀了儀容,不得不終止舉業,連番打擊下,韓母鬱結成疾,臥床不起,韓鴻雪又哪敢刺激她?秋晚心中一澀,在他最痛苦時,她沒有陪在他身邊,而原身作為他的未婚妻卻懼怕他、嫌惡他,甚至說出寧可為他人妾,也不願嫁他做妻子的話。這對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都是莫大恥辱,他又怎會不羞憤、不失落,不難過?只是他是男子,是韓家唯一的支撐,再多壓力他只能獨自承擔,再多苦楚也只能獨自品嚐。秋晚知道,不論她現在怎麼撒嬌,對方的回應只會是無動於衷,於是一個人爬起來,拍拍衣衫,強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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