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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余文佑覺得自己差不多戒掉了,偶爾想來一管是難免的,但不是完全不能控制。再說他更恐懼注射後身心分離的感覺,以至於到現在看到注射器還抖。心理科的劉醫生說他這輩子估計暈針問題都不會好了。郝向陽有些不高興,余文佑的神情太高傲了,看的他不爽。想挖掘宋興文與余文佑之間更深的關係,卻又忍不住脾氣:“那可要好自為之!省的到時候你們宋廳長保你也不是,不保你也不是。”余文佑莫名其妙:“我要作死,他保我幹嘛?”郝向陽冷笑一聲走了。余文佑搖頭感嘆:果然不正常!沒幾分鐘,門又被敲響,蔣阿姨晃了進來,嚴厲警告余文佑:“小余你別跟他們玩,都不是好人。你跟他們不一樣。那個郝先生都來 準備素描慘不忍睹的余文佑下午練琴後改攝影了。屠則說相機是借給他並非送給他,雖然也是好大一份人情,但總是好過白送欠的,起碼容易還麼。攝影很好玩,剛上手的余文佑每天下午滿醫院的找花花草草。美術教室門外有一個漂亮的花圃,余文佑蹲在花圃邊上抓拍蝴蝶,幸虧相機效能好,隨便亂拍也能拍出幾張能看的。曹逸春在教室裡看到他,走出來指點:“取景還要過來一點就好了,注意整個畫面的協調性,現在你左邊有花右邊什麼都沒有,感覺畫面往左邊倒。”余文佑忙調好焦距,對著花來了一張:“這樣嗎?”“好多了。”曹逸春表揚了一下,業餘攝影無非是對焦和構圖,差不離就行。余文佑問:“曹老師,我的攝影會不會比素描好一點?”“你素描也不錯啊!”余文佑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朋友都笑我畫的不好。”曹逸春也笑道:“初學者都那樣,想畫好得每天幾個小時苦練,一兩年後才能有個模樣。你才學幾天?不過你身體不算好,我也不贊成你下那份苦工。攝影更適合你,能到處走走。”余文佑才明白屠則恥笑他並借他相機的苦心。不由自得的想:除了奔著空間來的遊鶴軒,他交朋友的眼光槓槓滴,有一個算一個。曹逸春拿過相機,順著花圃拍攝,現場示範比書上講的明白,余文佑受益良多。曹逸春又道:“畫室裡擺靜物也有講究,一組靜物十幾個人畫,必須保證大部分角度畫出來都好看,特別講究錯落有致。下午六點畫室關門,你到時候過來,我先教你怎麼擺靜物。明天中午吃了飯就先來,趁著下午的課還沒開始,拍一組靜物感受一下,再去上你的鋼琴課。”“嗯,好的。謝謝曹老師。”余文佑道。曹逸春道:“不用謝,我的工作範疇,有義務教每一個想學美術的人。攝影也歸在美術類。這會兒太曬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別中暑。”余文佑謝過,不敢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沿著樹蔭回到樓裡拍室內去了。此後每天都學習擺靜物和靜物拍攝,屠則見到後果然豪不吝嗇的誇獎,並以他強悍的審美提出許多貼切的意見。兩大高手的教導下,水平突飛猛進。某次某個論壇的小比賽,還拿了個入圍獎。再接再厲,爭取以後再拿更好的名次。又是週末,余文佑六點半準時醒來,心情愉悅的去晨跑。夏天日長,六點半已經大亮,但空氣裡還保留著夜裡的涼意,十分清爽。他住的那棟樓周長約莫四百米,從最開始只能斷斷續續繞跑一圈,到現在輕輕鬆鬆十圈,體能進步相當大,出院之前一定能夠跑到二十圈。郝向陽昨夜失眠,躺倒五點實在躺不下去,煩悶的走出房間蹲在花壇裡抽菸。天剛亮就看到余文佑跟個蛇精病一樣繞著住院樓跑,也不知道跑了幾圈,居然還不怎麼喘。終於忍不住叫了一句:“余文佑你幹嘛呢?”余文佑這才看見郝向陽,原地跑著道:“晨跑。”“……”郝向陽深深覺得余文佑是個奇葩,“跑什麼跑,過來說說話。”余文佑道:“還有兩圈,你等一下。”說完跑走了。跑完額定圈數,他並沒有立刻去找郝向陽,而是回房擦乾汗珠,並把隔汗巾抽掉。休息了一會兒,緩緩喝了兩口溫水潤潤嗓子才出門。郝向陽還在花壇裡,不過換了個姿勢,滿身煙味。余文佑問:“什麼事?”“沒事,無聊。”郝向陽道,“你不是兩圈嗎?好久。”“回房擦了擦汗。上回沒擦乾,被風一吹感冒了,病了一個多星期才好。錢醫生說我胃病用了太多抗生素,要逐漸脫敏,用藥很謹慎,好的極其慢!折騰死我了,從此再不敢胡來。”余文佑看出來了,郝向陽就是閒的神蛋疼。他正好在等卓道南,湊在一起說話比干等強。郝向陽問:“每天都跑?風雨無阻?”“哪有風雨無阻,下雨還敢出來,不得被錢醫生抽死。一般下雨我去跑步機上跑。今天天氣很好,空氣也好,還是室外舒服。”余文佑解釋道。“你生活那麼規律不無聊嗎?”郝向陽繼續問。“你覺得我們兩個誰更無聊?”余文佑反問。“好吧,我更無聊。你一個人自娛自樂就夠了,從來不跟人玩。”“我比較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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