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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赤裸裸的炫耀!工部尚書焦潤玉趕緊一記馬屁:“陛下慧眼如炬,徐都督年少有為!實乃佳話!”短短一個月,叛軍盡數蕩平,不獨徐景昌與庭芳系的人狠狠刷了一回軍功,還順道抄了一回家,發了注小財。要知道叛軍一路打砸搶燒,不知攏了多少銀子。也就是火器實在燒錢,不然此回竟是能算賺了。朝臣的臉色可謂精彩紛呈,庭芳一點喜意也無。江南黨能如此囂張,仗著的不是實力,而是無知。此回平叛,照例有忠臣死於戰場,她們家的嫡系能贏的那般爽快,是科技的力量。只消軍紀別太差,誰拿著火炮連珠銃對著組織紀律薄弱的叛軍,都是碾壓性的勝利。扇了一幫蛀蟲的臉,並沒什麼值得高興的。這一幫廢物佔據著中樞,也就是能扇扇臉了。朝堂的博弈讓她覺得有些疲倦,昭寧帝不可謂不努力,過年都在工作,迄今為止正兒八經的假期,還是去年查完內務府貪汙案後在她家小睡的那一日。便是那一日,也蹲在演武場談了半日工作。而她自己呢?夫妻兩個忙的孩子都顧不上了。可到今日,還在玩幼稚的掐架。淮揚平叛大捷,無法抹平洋船襲擊下火光沖天的傷痛。江西所有人,掙命的狂奔兩年,也不過看看追平火槍,早說好的軍艦,現在連影子都沒有。努力的人在殫精竭慮,蛀蟲別說幫手,連裝死都不會。總想著王田多可怖,官員不得經商多嚴苛,難道她們不曾留下口子嗎?要你們少貪一點很過分嗎?定國公府維持運轉,俸祿的三瓜兩棗不夠塞牙縫的,京城商戶努力的奉承,昭寧帝講了一句囉嗦嗎?沒有!別過界三個字,看著虛無,可是混官場的誰不知道死線在哪裡?然而他們就非要去踩。六部九卿,安安穩穩的做到老,榮華一世、蔭及子孫不好麼?都是聰明人,偏被貪慾迷昏了眼。要跟這麼一群垃圾鬥爭,簡直恥辱!昭寧帝卻是心情極好,一年到頭不是這裡澇了就是那裡旱了,不是東邊震了就是西邊反了,通沒有幾件順心事。他高興的不是打了勝仗,而是從六部到地方,從文臣到武將,他的人開始茁壯成長。總有一天,他能徹底控制朝堂,實現他對庭芳和徐景昌的承諾,科技興邦。大捷,昭示著這一天很快就要到來,如何不喜?誇完了徐景昌,掉過頭來誇庭芳:“君千戶可是太傅親自帶出來的弟子,沒辱沒門庭!她本是臨危受命,官職封的不低,此刻立了功不好再往上升,賞個從六品武騎尉與她吧。”武騎尉在本朝是勳爵,不在世襲罔替之列,俸祿亦很低,純粹的榮譽崗位,基本上可當獎狀使。庭芳替君子墨謝過。昭寧帝又批發了一堆勳爵給此番有功之人,朝廷無錢,賞銀子是不可能的,獎狀雖要花錢,到底花的少些。賞完一圈,話題又回到了庭芳身上,昭寧帝笑道:“太傅有郡主封爵,論理,郡主之子亦有出身,此番你排程得力,就封給葉晗個輕車都尉吧。”不待庭芳謝賞,昭寧帝又對徐景昌道:“你家世子該請封了。”徐景昌推拒道:“世子亦是國器,徐清年幼,暫不敢擔此任。”昭寧帝笑道:“你的嫡長子,早晚該封的,何必拘泥。”袁首輔暗自嘆口氣,他那一群親戚乾的都叫什麼事!葉太傅與徐都督本就榮寵至極,他們還嫌不足,非拿著金銀人命再給鍍一層金光。徐都督太能帶人,葉太傅太能撈金,這兩口子如此難纏,何苦硬碰硬。江南原也不是單靠著土地奢華的,且不論王田至多堅持到昭寧帝駕崩,便是長此以往都王田了,商業不是來錢更快麼?楊志初在京畿老家的庭院之奢華,靠地租不定攢幾十年。靠著商業,昭寧帝笑嘻嘻的就當做不存在了。貪汙從來不是重點,把事兒辦好了伸點手,做皇帝的哪裡好意思計較。葉太傅就不貪了?她真兩袖清風,袁守一還叫人嫉妒什麼?平素人家孝敬她收著,到了要緊時刻吐的爽快,怎怨的昭寧帝寵她?換哪個皇帝不寵這等截自家封地所產以供軍需的忠臣!陳鳳寧此時也生出一絲悔意,他跟嚴鴻信合作,打的是架空嚴鴻信的主意。當官的,誰沒想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光。就如文臣們選定昭寧帝的理由一樣,他選嚴鴻信,也不過為了好控制罷了。誰知道嚴鴻信竟是出不了頭,到今日,已是一步踏出,再難回頭。昭寧帝同親信們自是高興的,嚴鴻信等人也擠出了笑臉,紛紛道喜。昭寧帝在心裡扒拉了一下他看中的地方官,打算明年在江南強行推行機器繅絲的同時,逐漸替換掉中樞裡的舊黨官員。心情一好,人更大度,衝朝臣們揮揮手:“你們該忙的都去忙吧,太傅和徐都督留下來陪我說說話。”眾人都極有眼色的告退。昭寧帝領著兩位心腹,往西邊收拾出來做起居之所的屋裡坐了,才斂了笑問庭芳:“花了多少銀子核算出來沒?”庭芳道:“沒那般快。”昭寧帝臉色陰鬱的道:“一場仗至少打飛了我一艘船!我早晚要他們屍首分離、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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