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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不在後宮,嚴春文無足輕重。他此刻亦有借題發揮的打算,他不想立太子,一股腦抽了皇后與成妃,長子與嫡子皆被牽連,朝中便不好再提太子之事。方才惱怒是真,試探亦是真。昭寧帝翻身坐起,嚴鴻信的勢力比想象中的要大!除了陳鳳寧做為庭芳外祖,不得不報個不平,內閣拿起狐狸竟無一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皇后不可辱三公,已是鐵律!昭寧帝甚至懷疑嚴春文就是被嚴鴻信挑唆的。文臣反對庭芳,更反對王田,所以叫嚴春文來試試水。否則他們豈肯保後宮?他不到三十歲,五子一女,即便為了維護嫡長制,重新立個皇后再生嫡子,不是好麼?皇后空缺,文臣家打上一架,搶個彩頭不是更好麼?沒有理由維護的皇后,萬般理由可廢的皇后,他們偏偏齊心協力的出手了!昭寧帝想著朝臣一次次串聯著扇他的臉,心中大恚!庭芳固然跋扈,然餵飽了她,她便肯兢兢業業。想起趙總兵的話,一個職位,換四海安寧,如此划算的買賣,為何不做?昭寧帝一拳砸在床上,文臣就是不肯做!他們維護倫常,全因為倫常可以框死他!昭寧帝不想做個肆意妄為的昏君,然而一旦他願守規矩,就發現規矩裡的條條框框,皆只利於朝臣!昭寧帝頓時了悟,那套規則,原本就是朝臣定的!昭寧帝再問自己,治國是為了什麼?太平盛世又是什麼模樣?不是朝臣嘴裡虛無縹緲的百姓安康,應該是一組組的資料。人口增長的資料,稅收的資料,商業發展的資料,錢糧收穫的資料!這些戶部都有,但朝臣永遠不會刻意提點他。敢跟他說真話的,除了趙總兵,只有庭芳……只有庭芳會直言:拳頭之下無倫常!悅耳的聲音,平靜的面容——陛下,朝廷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是暴力機關。將兵則是維護暴力機關的機器。百官是朝之棟樑,可支撐房屋,亦可輕易搖晃,逼的屋頂妥協。唯有百姓是基石,得民心者得天下,並非百姓交口稱讚您便坐的穩江山,而是百姓的仇恨能掃平您的障礙。最珍貴的,是暴力,其次才是稅收。帝王的權力,來自於人心的博弈,來自於利益的合理分配。帝王之有一個人,故才需要幫手製衡百官,故百姓才是基石。如此清晰、如此透徹、如此刻毒!昭寧帝如何能不懼庭芳!但如此剖析、如此細緻,昭寧帝又不得不謝庭芳。原該教他帝王心術的太上皇,滿心想的還是怎麼抽回一點權力,想的是怎麼阻撓徐景昌徹底掌管禁軍。而庭芳卻是回京後,履行了老師的職責。她不曾教過騎射,她應該做的是太師!昭寧帝左右搖擺,他想更信任庭芳,卻又難以更信任庭芳。昭寧帝攥緊了拳頭,多智近妖的葉太傅,你真的能為我所用麼?你真的那樣愛徐景昌,肯因他退讓麼?廢后的話語,一夜之間傳遍京城。趙太后久居宮中,對外界一無所知。次日一早驚聞要廢后,便先哭哭啼啼的來尋兒子:“好歹看在小五的份上!廢后之子,如何在宮中抬起頭來?”昭寧帝不耐煩的道:“從來看父不看母,我的兒子,怎麼就在宮裡抬不起頭了?誰敢慢待皇子,我要他全家送命!”趙太后心疼孫子,對嚴春文印象也不壞,一直哭。又低聲道:“早知今日,你何苦又娶了旁人。你再是喜歡她,她也與別人做了夫妻。你怎能為了她,不顧髮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是你的患難之妻啊!你怎生一點情面都不留!”昭寧帝氣的半死,咬牙切齒的道:“收起你滿腦子的風花雪月!天下就只有昏君不給太傅出頭!您是要兒子做昏君嗎?”趙太后眼淚汪汪的道:“那也不能廢后!她待我至孝,又與你同守了娘娘的孝,與更三年喪不可休,你是皇帝,也不能不守規矩!”昭寧帝本就不喜親孃,見她糾纏不清,怒道:“事涉朝政,母后休違律令!來人,送太后回宮休息。太后有了年紀,身上又不大好,合該頤養天年,不要什麼糟心事兒都同她講!”趙太后被半架著拖出乾清宮,太監又來報:“陛下,大公主求見。”昭寧帝忍氣道:“她不是去王府玩了麼?誰的耳報神那樣快?”太監知道昭寧帝心情不好,喏喏不敢答言。昭寧帝沒好氣的道:“我這乾清宮就是菜市場,誰都能來逛!”心裡到底捨不得閨女受委屈,起身出門,撞見了跪在外頭石階上滿目淚痕的李初暉。重重嘆口氣,把女兒抱起,一時竟不知往哪裡送。李初暉抽噎著喊:“父皇……”昭寧帝拍著女兒的後背哄著:“父皇還有事,你先去找大嫂子耍好不好?”李初暉嗚嗚哭著,也不知自己在哭什麼。大白日裡頭正是議事的時候,昭寧帝還沒哄住女兒,宗人令步履蹣跚的走來,後面還有閣臣與六部的官員。昭寧帝只得把女兒遞給嬤嬤,折回乾清宮議事。宗人令率先道:“回陛下,各府的年俸半年一官,原是要正月開始發放的,因國庫沒錢,順延至二月。如今都二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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