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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的。”夏未嵐點點頭。“我給你一些時間考慮,辭去醫生的職務,過來我這裡。”女人開出了最後的條件。“謝謝媽。我學醫很久了,怕幹不了別的事。”她用了最委婉的措辭跟母親說話。叫母親的人,停了那麼幾秒,說的很慢道:“我以為你和小晴不一樣。”“媽。”夏未嵐喊她。“我以為你只是因為小晴去世,之靜生了病你才負責照顧她。”女人嘆了口氣,露出些許不滿:“你也和小晴一樣,喜歡女生嗎?”夏未嵐捏著電話還是答了:“是。”“你考慮過家裡人的感受嗎?”女人繼續詢問。“有。”“那個姑娘叫習秋彤?”夏未嵐的心突然收了一收,緊張起來皺著眉頭道:“媽。”夏未嵐的母親沒有說話。“這和工作是兩回事……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擾她。”她請求的聲音有些急促,披了外套,憂心忡忡的就往外走。她需要和那個叫母親的人當面談談。“我下午有個會議,不想管你的事。我只能說,你讓我感覺十分失望。”電話就掛了。夏未嵐進電梯的時候,手機裡只有嘟嘟聲。她吐口氣,像缺氧的魚。在玻璃缸裡游來游去,在一點點的窒息。電梯上了二十樓。她一個人在走道里,爺爺的病房也沒有她媽媽的痕跡。護工和她打了招呼,她仔細的為爺爺做了檢查。生命體徵一切平穩。可這樣活著,與死了,似乎區別也不大。可和死了又有一些區別。對於名利和權勢,活一秒,就有一秒的價值。如果死去,便只是灰燼。她對此太過心知肚明,所以從未對這些產生過好感,即是正是這些在左右她的生活,她真的也無力去管。在耐心的照看完親人後,才退出來,走到另一間病房外。她敲了門,有人喊她進去。她今日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的複雜。那個姑娘掛著針,靠在白色的靠枕上,臉色還有些虛弱,長長的頭髮捲曲著,眉目少了平日裡抹不去的憂鬱色澤,雖然在生病卻神色平和了許多。“未嵐。”張之靜喊了她一聲,微微一點笑容。“你醒了?”她不知道要以什麼心情面對,有些期盼的事一旦發生,反倒叫人不知所措。尤其是這樣一種一切瀕臨毀滅的局面和結果。張之靜點點頭,說的很淡,似乎也並無多少喜悅:“我醒了,謝謝你。”她站在床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看著她道:“不用。你好就好。”“那你呢?”張之靜抬頭看她的臉。“我?”夏未嵐吐字。張之靜端詳她的面容,皺了精緻的眉頭露出憐惜的神色:“我只是睡了一覺,醒來是八年以後,我覺得世界的樣子都變了。可我看到你,我記得你的事,你在我的夢裡一直過的很辛苦。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他們都不願意理解你。”她伸出手,去碰她凌亂的頭髮,頓了頓才道:“你還好不好?還和小時候一樣,覺得孤單的難過嗎?”夏未嵐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能說好,也不能說不好。只有暫時先不說話。作者有話要說:寫到這裡,我有些喜歡夏醫生了。45☆、化骨綿掌雨勢漸微,氣溫涼薄,天色有些陰晦。習秋彤渾身每一個細胞哪兒都是難受。從下午睡醒了起,大腦就像是泡發了水的海綿,沉甸甸漲疼,暈著腦袋她的喉嚨又火燒火燎說不出話,兩個肩膀酸澀的讓她都要懷疑自己肯定是薩斯,而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感冒。悲催的,流著鼻涕,打著噴嚏,她一天沒吃飯,確切的說她不是感冒難受才醒來,是餓的難受才下床捨得給自己做點飯吃。對於一個五歲上灶臺的人,做飯還不是手到擒來的簡單事兒。習秋彤給自己燒了熱水,把冰箱裡的東西合計合計,還能炒倆菜,做個湯。滾燙的熱水能讓習秋彤發炎的扁桃體感覺好受些。至於昏沉的腦袋,她頑強的用精神勝利法把它打敗。不就是感冒嗎?比的上吃飯重要嗎?習秋彤洗了菜,掏了米。砧板上咯噹咯噹的切菜聲是一種藝術。習秋彤拿出的是廚房比賽去奪冠軍的心在做飯。煤氣灶上鍋裡滾沸了水,把切好的土豆絲用大漏勺盛了,放在水裡過一遍熱水,燙到半熟,手腕一翻撈了出土豆絲,把鍋裡的水倒了,鍋底燒紅了,倒油,紅辣椒切幾段,刺啦,再把土豆絲倒進去,放酸漿水,翻兩番,出鍋。酸辣土豆絲,多一道工序味道就完全不一樣,更脆更香。蓮花白炒臘肉。西紅柿雞蛋湯。菜好,飯熟。習秋彤趴在門邊咳幾聲,喉嚨腫痛說不出話,反正一個人在家也不用說話,正好把有病的□都免卻。該吃飯就好好吃飯,哪有那麼多嬌柔做作,感冒又算個p病?習秋彤對著三個做的十分用心的菜,拿著筷子,皺了眉頭。她餓一天了沒有錯。餓的胃疼也沒有錯。怎麼就一點吃飯的慾望都沒?感冒沒有食慾,但是她餓了啊,人一餓不是就只想吃東西嗎?腦子裡不是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好唸叨嗎?習秋彤只能呆坐看著她炒出的菜,吃不下飯。大腦裡黑乎乎一片,又是風又是雨,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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