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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歡喜,是黑夜中突然綻放的煙花或是細雨滋潤下的龜裂土地皆不能及的歡喜。久別重逢的人們都無法掩飾這種情感,喧囂中淚灑長街,哽咽不成言,還有很多小夫妻甫一見面便緊緊相擁,許久都不曾鬆開,似要將這大半年的思念通通宣洩出來才肯罷休,與之相比,陸明蕊反倒是個例外了。看著那些年輕的妻子們獻花的獻花,拭汗的拭汗,猶如殷勤的燕雀一般圍繞在丈夫身旁,再看看自己,站得不知有多遠,執一把驅蟲納涼的杏林春燕紫竹扇,順帶遮住隆起的腹部,除此之外再無長物,渾然不似迎軍凱旋的家屬,倒像是來看熱鬧的。成親也快一年了,在做妻子這方面,自己竟是毫無長進。陸明蕊有些懊惱,正想著要不要主動去迎謝懷遠,目光微微一錯,竟與他對上了,片刻怔愣過後,那雙闐黑的瞳仁倏地綻出了喜悅之色。原來他也在找她。想想也是,同行的幾位將軍早就在觀景臺上看到了自個兒夫人的身影,縱然礙於身份和禮法只能遠遠地看上幾眼,卻也算是見到人了,心裡甚感欣慰,謝懷遠和她在新婚燕爾之時分離,自然更加期待,若是這下沒找到她可想而知會有多失望。思及此,陸明蕊毫不猶豫地朝謝懷遠走去,蓮步雖緩,卻甚是堅定,身後舉著蘭花傘的丫頭連忙跟上,生怕主子被春日暖陽刺了眼,孰料有個人比她還快,翻身躍馬飛過人群瞬間來到了面前,站定之後,頭盔上的紅纓還在微微搖曳,銀灰色的大氅如波浪起伏,在身後獵獵作響,那副英姿颯爽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話本里的蓋世英雄。好奇的人們回過頭去,發現那位身懷六甲的小婦人已是桃花飛鬢,咽話不語,嬌羞得像是昨日才出閣一般。他是主將,是功臣,是多少人仰慕的青年俊才,怎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甩下大部隊來找她?陸明蕊只覺臊得臉都快燒起來了,剛想把謝懷遠推開,他卻順勢攫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拽就將她拽進了懷裡。“半年不見,夫人就這樣把我往外推?”二十多年來他一直跟著爹孃叫她蕊蕊,純熟而平淡,何曾像今天這樣稱呼?咬字吐音亦富有磁性,飄進耳朵之後就變成了一隻小蟲,撓得她心尖兒酥酥麻麻,奇癢無比。真要命。“我、我沒有……”陸明蕊都快說不出話來了,肚子也跟著往下沉,猶如灌鉛,謝懷遠及時伸手托住她的腰腹,將所有重量都接了過來,深深凝視她一眼之後收起了戲謔之色,低聲道:“蕊蕊,我甚是想你。”心頭又是一震。在一起這麼久,陸明蕊深知謝懷遠是個自抑內斂之人,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露骨地表達感情,想必也是到達極限了吧。她悄悄眨去眼角的溼意,伸手攀住他的雙肩,貼著他輕聲道:“我也想你。”聞言,謝懷遠彎起嘴角笑了,陸明蕊看在眼裡,只覺那笑容宛如寒沙細浪,層層疊疊拂過心扉,還來不及品味便被他大手一攬,朝道旁的馬車走去。“我們回家。”謝府。按例謝懷遠是要進宮述職的,楚襄念及他班師回朝一路奔波,身上還帶著傷,遂允他晚幾日再去覲見,他領了旨開開心心地回家了,以為能和娘子共訴情長,豈料剛進屋就被扒了衣服,令他哭笑不得。“蕊蕊,你這是做什麼?”“看看你的傷。”陸明蕊回答得乾脆,手裡的動作也毫不含糊,不一會兒就把謝懷遠的盔甲拆得乾乾淨淨,順手解開玉扣和犀帶,再掀起裡衣,好幾道還沒完全癒合的傷疤就這樣出現在眼前,她眨也不眨地盯著,整個人彷彿僵住了,撐在他肩膀上的手卻漸漸顫抖了起來。什麼叫平安無事?胸口的傷離心臟分明只有一指之隔!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謝懷遠瞧見她的臉色,唯恐她驚得動了胎氣,連忙撥開了那些礙事的衣物和藥瓶,然後將她拉到腿上坐好,一邊替她揉著心口一邊安慰道:“別害怕,我這不是完完好好地回來了嗎?小傷而已,沒事的。”陸明蕊咬唇不語,身子卻慢慢軟了下來,靠在他肩窩一動不動。謝懷遠見此情形頓時慌了。“蕊蕊?是不是不舒服?我讓他們去請大夫!”說完他就要衝出臥房去喚人,誰知才一動就被陸明蕊按住了,低眸一看,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卻默不作聲地捉來他的手放到自己高聳的肚皮上,他會意,小心而緩慢地摩挲著,一顆心卻始終懸在半空中。“再有半月我便該臨盆了,你且糊弄我罷,看看你兒子會不會提前蹦出來。”謝懷遠哪裡還敢爭辯什麼,只能戰戰兢兢地安撫著懷中的大小寶貝,不停道:“是為夫錯了,是為夫錯了……”陸明蕊不理他,徑自撐身而起,取過茶几上的藥瓶和棉籤開始為他上藥。謝懷遠無法阻止,只好任由她擺弄,一時檢查傷口一時調合藥膏,慢慢悠悠的好似總也忙不完,看著她挺著個大肚子在面前晃來晃去,他實在是心疼得緊。“蕊蕊。”他又叫了她一聲,她不聽,他只好伸手拉她坐下,“我答應你,以後一定會非常小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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