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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袍小公子被勒得面色漲紅,呼吸艱難,微微擺了擺手。官軍見狀,陸續扔下武器。沐青霜想了想,似乎不太解氣,又從對方的白布袋中搶過一顆芥子汁水球,狠狠砸在趙旻臉上。賀徵咬牙低惱:“還玩兒?!”沐青霜心虛地撇開頭,啞音小小的,“好啦,走了走了。”糟了,徵哥火氣大,今晚別想睡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是齁甜的糖了,大家準備好牙膏牙刷,前排的盆友抱緊我,後排的盆友請繫好安全帶! 結束纏鬥後,兩班人的交情大大不同,都不必誰說開,自然而然就結伴同行了。此時天幕已是幽暗月白,四下有蟲鳴蟬嘶。眾人就著淡淡月光如履薄冰地行在狹窄小徑上。這是一條被廢棄數百年的古道,荒草叢生、枯木雜陳,右手側便是萬丈深淵,實在險峻。“這是金鳳台古道的其中一段,官軍找不到的,”走在最前的沐青霜頭也不回地對眾人解釋道,“前頭再兩三里就有一條河,河壩上開闊,方便過夜。而且你們班的人被芥子汁傷得厲害,得去河裡去多泡一泡,否則明日要疼得走不了路。”跟在她後頭的周筱晗“嗯”了一聲:“沐青霜,今日真的多謝。”她捫心自問,若今日兩班易地而處,她作為甲班領軍人,未必會為戊班拼到那樣的程度。畢竟十五六歲的姑娘,彆扭起來總是沒完沒了。周筱晗心中對沐青霜積怨兩年,一時半會兒還邁不過心中的坎兒,雖是誠心致謝,語氣卻彆彆扭扭。她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又道:“可我還是不會當你是朋友的。”“說得像我多想當你是朋友一樣,”沐青霜回頭白了她一眼,哼哼冷笑,“誰稀罕你,哼。”這一回頭,沐青霜的目光不經意就正對上在人龍最末斷後的賀徵。少年的眸心爍爍映著清冷月光,兇得像要吃人。沐青霜立刻慫巴巴縮著脖子扭頭看回前方,任由那道又兇又冷的目光在自己後背上鑿洞。周筱晗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看,沒忍住心中好奇,拿手指輕輕戳了戳沐青霜的右肩。“喂,你同賀徵……究竟算怎麼回事?”周筱晗啞聲低緩,藏著點偷笑。臨陣對敵時還是又兇又狂的沐小將軍,賀徵一來就慫成病貓,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關你什麼事?!”沐青霜後腳跟作勢往後一踢,“再廢話我就把你踹懸崖底下去。”她這會兒哪有閒工夫應付周筱晗的好奇心,趕緊想想待會兒怎麼澆滅她徵哥的熊熊怒火才是正事。行過那段讓人心驚膽戰的小路後,很快就到了沐青霜說的那條河。河壩開闊,有些巨石可供避風,不遠處還有一處淺林子,方便尋樹枝做柴火,確實適合這群人臨時落腳過夜。因戊班的人服食了“斬魂草”,這會兒身上並不覺得疼,便自告奮勇地去林子裡撿樹枝生火,讓甲班先去河裡泡著緩解芥子汁帶來的劇痛。令子都和氣地對戊班的人笑笑:“還是你們先去吧。你們方才也沒少挨芥子汁,不可能不疼的。”“對,你們先去,”周筱晗也謙讓道,“再怎麼說,你們也是為了幫……”“所以我就瞧不上你們班這些人呢,磨磨唧唧,一點都不江湖。”紀君正“呿”了一聲,揮揮手招呼戊班人往林子裡去。戊班人看著個個不靠譜,其實都是心中有數的傢伙。“斬魂草”的事牽扯著沐家暗部府兵,沐青霜是真將戊班這群夥伴當做自己人才沒避諱讓他們知道。不必沐青霜格外叮囑他們都明白,這事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能不提就不提。敬慧儀對尷尬的周筱晗笑笑:“我們挨芥子汁砸比你們晚,這會兒還不那麼疼。你們先去,我們生火,遲些換你們來守著火堆我們再去。”敬慧儀這姑娘是戊班的坐地鼎,兩年來為夥伴們補漏都成習慣了。話說成這樣,甲班的人也就沒再矯情,道謝後互相攙扶著朝河邊走。兩班人下河的下河,撿柴的撿柴,河壩上一時就剩沐青霜與賀徵無聲僵持。賀徵是氣到不想說話,而沐青霜則是很清楚賀徵在氣什麼,不敢說話。垂眸看著沐小將軍在自己跟前垂著腦袋,縮得跟鵪鶉似的裝乖,賀徵心中又是揪疼又是惱火,索性轉身就走。沐青霜扁了扁嘴,認命地跟上他的腳步,飛快地盤算著對策。走出老遠,遠到同窗們的聲音都模糊不清了,賀徵才繞到一塊大石背後站定。沐青霜耷拉著腦袋跟過去,與他面向而立。賀徵冷哼著將雙臂環胸,後背靠在石頭上,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沐青霜悄悄清了清沙啞的嗓子,抬頭覷見他眉目間半點軟和神色也無,心中頓時發虛,不敢出聲,只小心翼翼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賀徵並未揮開她,卻也不開口,照舊冷冷兇兇睨著她。“徵哥……”方才被芥子汁嗆半晌,她嗓子啞得厲害,這一聲撒嬌示弱的甜度大打折扣,反倒讓人聽得心中揪疼。賀徵抿唇忍著心中遽升的痛意,硬起心腸冷冷撇開頭。這大小姐每回義氣上頭就不記得愛惜自己,他真的很氣。先前那黑袍小公子趙旻是朔南王趙誠銘夫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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