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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他很清楚這倆人從年少時就是“狐朋狗友”的關係,可他畢竟在利州生活了近十年,見過、聽過許多利州人在感情上來得熱烈去得涼薄的灑脫隨心,由不得他不怕。他一直都認為,在旁人看來是這姑娘喜愛他多些,可其實上是他非她不可,而她則未必。從年少時情竇初開起,沐青霜從不遮掩自己對他的心意,也會因他的言行或喜或惱,卻很少強求他一定要給予怎樣的回應或結果。因為,喜歡一個人,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事,但若是求而不得,她雖會難過會傷心,她的人生照樣完好。畢竟沐大小姐生來什麼都不缺,她打從最開始,就已經活成了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為之努力的模樣。無論是從前沐家在利州煊赫一方時,還是如今在鎬京不得不在人前低眉忍氣,她的家人、親族始終都給予她足夠的疼愛與呵護,任何時候都有人與她風雨同舟、榮辱與共。她與人相交好惡坦然,赤忱通透,能將心比心,從不得理不饒人,因此也就從不缺情誼甚篤、肝膽相照的朋友。哪怕大家天各一方數年,遇事時仍舊會先顧著對方的,再相聚時,也依舊像從來不曾分開。就譬如沐武岱遇事後,第一時間頂著巨大壓力趕去接手殘局的人是敬慧儀。她的介入順利避免了藏在暗處的有心人再橫生枝節,在保全沐武岱與沐家之事上出力並不比賀徵少到哪去。家人、朋友、關愛與呵護,甚至財富名望,沐青霜什麼都有的。她性子看似激烈,其實很少大起大落、患得患失,因為她本身就活得足夠充盈。所以她站在高處時能俯首待人,跌落低谷時便安然蟄伏,進退從容,張弛無畏,熱情、敞亮、通透、爽朗、不計較。這樣美好而不自知的姑娘,又怎會少了兒郎們的仰慕。旁的不說,就只當年在赫山時,若非她一門心思都在賀徵身上,很容易就能發現不少鄰班同窗們偷看她的眼神,是何其熱烈,何其羞怯。這些,賀徵一直都是知道的。這麼個生來什麼都不缺的姑娘,只要她想,隨時都能從一段感情裡抽身而出。他從來沒弄明白她究竟為何會傾心於他,所以就更不確定,她是不是會終其一生都只看著他一人。當年他離開時不曾與她有什麼承諾,因為他怕自己不能活著回到她面前,也深信只要沒有這樣的承諾,她便可以好好過完這一生。他走運,一次次在屍山血海中站起來,終於活到重新回到她面前。可在短暫的僥倖與慶幸之後,他回顧過往種種,就不得不忐忑惶恐。他待她,似乎並不夠好。他不懂得該如何討她歡心,總是做許多叫她生氣著惱的事。從小到大,兩人之間的許多衝突與波折,最終大都是消弭在她的豁達與不計較中,是她慣著他多些。或許不知哪天她一覺醒來,就會突然覺得賀徵這個傢伙,並不值得她縱容留戀。到那時,或許她就頭也不回地扔下他走掉了。這些惶恐不安,平日裡都被他藏得很深,可那日突發高熱迷迷糊糊間,這種不安就徹底炸開,再不受他所控。若不是事情鬧成這樣,只怕賀徵一輩子都不會敞開自己內心這種千迴百轉的患得患失。沐青霜並不覺得賀徵待她不夠好。他倆自小相熟,彼此之間有來有回,才會一日日羈絆至深,哪有“誰付出更多”這種事?有時他會讓她慪火著惱,可有時她“胡作非為”也未必讓他多開心。尋常人與人之間哪裡沒點磕磕碰碰?吵一架或打一架都不怕的,就怕有事憋著不說自己胡思亂想,無事生非。窗外有蟬鳴蟲嘶此起彼伏,陽光像金粉氤氳成的薄紗,將天地萬物籠罩其間,熱烈耀眼卻又給人寧靜之感。她這一生確實沒缺過什麼,對人對事便很少有什麼強烈渴望。身旁的這個兒郎,是她少見貪念。而如今,她想多貪一些。想就這樣平靜安然與他執手走過許多個繁花盛夏,看無數次青山白首,打打鬧鬧,嬉笑怒罵。鮮活卻踏實地相守這一生。對他方才坦誠的種種隱秘於心的古怪糾結,沐青霜沒有嘲笑輕視,也不打算溫言軟語去寬慰。她只想用一種兩人都自在的尋常笑罵,讓他知道,他所擔憂的那些事都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她又心疼又好笑地輕踹他一腳:“你看,說出來不就沒事了?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瞎想!想就想吧,還不敢說。從小到大都這討厭德行,越緊要的話越往肚子裡憋,打算憋著用來下崽是怎麼的?!”賀徵整個人鬆弛許多,非但由得她踹,還抬眼望向房頂,口齒含混地嘀咕還嘴:“下崽這種事,我是真沒法子,怕只能勞煩你了。”沐青霜被他這話鬧得面上倏地發燙,按住他就是一頓亂拳——與先前比起來,簡直就是撒嬌般的力道了。待她停手後,賀徵重新坐直,偷偷朝她身邊又靠了一點。“昨日成王殿下和內城屬官是怎麼回事?”沐青霜望著窗外景緻,淡緋的面頰上浮起溫軟笑意。賀徵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你那麼多日都沒再來看我,我料想是將你惹急了,一時不知該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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