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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金暉照積雪,各色旗幟迎風獵獵。大禮既畢,趙縈揚聲高呼:“利州都督趙縈,攜利利州眾官紳,恭迎諸位凱旋!請過浮雲橋!”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們噙淚,依次走過浮雲橋,過了橋頭驅邪火盆,跟隨司儀禮官走上那高高的典儀臺。那典儀臺不是搭給郡主趙縈的,也不是打給官員豪紳的,而是給這些歸家的平凡英雄。在趙縈帶領下,無論官員百姓,齊齊掀了衣襬雙膝落地,以額觸地,五體重禮。這是這些士兵一生中最光榮的時刻,不拘勳貴官員、家人親朋,皆俯首拜謝。謝你們以身為盾,護我們靜好浮生;謝你們驅敵鐵蹄,還我故國山河。謝你們活著,回家了。“請飲沐家秋日釀!”司儀禮官再度高聲,嗓音裡竟有激動的哽咽。故土故人,朝陽烈酒,恭迎英雄歸鄉。一飲既畢,臺上有人開始啜泣,繼而有人嚎啕,最終匯聚成震天的哭聲。那種哭聲並非哀切低沉,反倒透著一種豪情與熱血。沒有人嘲笑他們軟弱,沒有人覺得他們交情。回來的,沒回來的,都是英雄。請受故土萬民再拜。沐青霜眼前漸漸模糊,腦中如有春日驚雷一遍又一遍地炸響。誰都知道復國之戰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當這些“代價”只以戰損數字的形勢出現在戰報通令中時,大家心中會有悲憫會有感慨會有激昂會有尊敬,卻很少有誰能真正感受到切膚之痛。當這些戰士活生生站在眾人面前,大家才真真切切的痛入骨髓,感同身受。此刻站在典儀臺上的那些人,以及許許多多永遠也回不來的人,他們不是說書人口中刀槍不入的天降神兵,不是戰報通令上冷冰冰的戰損數字。他們也是生於斯長於斯的利州兒女,他們有血有肉,是會傷會痛的。這個觸目驚心的瞬間,沐青霜心中有那麼幾分理解了朔南王府鐵了心要剪除沐家羽翼、震懾並陸續削弱各地豪強的苦衷。不能再亂了,要集結舉國之力重造新朝盛世,再不給外敵任何可趁之機。若趙家真能領國人重振山河,那此番沐家的自損退讓,以及之後不可避免的做小伏低、忍氣吞聲,都是值得的。趙縈宣讀了迎兵賦候,眾官紳手執艾束,上典儀臺為每個士兵的額心點上接風的洗塵水。所有儀程結束,士兵們步下高臺,與前來相迎的家人抱頭痛哭。沐青霜以袖遮了淚漣漣的臉,悄悄退出人群,紅著眼笑望這一幕。能回來就好啊。她平復了半晌後,瞥見令子都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身前跪著一個神色凝重又急切的姑娘。沐青霜疑惑蹙眉,猶豫了片刻,還是舉步走了過去。“……上個月我就請賀將軍幫你查過了,”令子都看著跪在面前的姑娘,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猶猶豫豫好幾趟,到底也沒敢碰人家,“‘他’在失蹤名單裡……”那姑娘眼中無淚,緩緩站起身來,眸中閃著瀕臨瘋狂的偏執與堅定:“多謝令將軍,也請代我向賀將軍道謝。打擾了,我下回再來,告辭。”“‘他’……怕是……”令子都欲言又止。“既沒有上陣亡名單,”那姑娘猛地回頭,面色凜凜發著狠,“那他就一定會回來。他應過我會回來的!”沐青霜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刺痛。令子都回首見是沐青霜,無奈苦笑著解釋道:“她是我鄰村的,也算同鄉。每回有士兵歸鄉她都來,三年了從無例外。上月我已託阿徵幫她查過名單,她的未婚夫,在三年前的燕城之戰裡失蹤了。”行伍之人都懂,所謂失蹤,大多就是陣亡後沒有尋到可以確認身份的屍骨而已。她心上的那個兒郎,約莫是回不來了。沐青霜撇開臉的瞬間,眼中的淚就決堤而下。雖只方才匆匆一眼,可她看得出來,那姑娘,大約是再也過不好這一生的了。由於紀君正要趕著回家與家人相見,令子都也要協助安置一些無親無故的返鄉士兵,沐青霜便與他倆約定,三日後到循化沐家喝酒敘舊。說定後,大家便各自行事。沐青霜帶沐家眾人去向趙縈行了辭禮後,便登上沐家馬車返回。與來時一樣,她與賀徵還是同乘一車。賀徵見她眼紅得像兔子,知她此刻必定心潮起伏,便也不擾她,只沉默地坐在她身旁。沐青霜一路若有所思,時不時紅著眼覷他一記,神情複雜,鬧得他全然摸不著頭腦。直到回了沐家,下了馬車後,沐青霜才開口喚住賀徵。“你……上個月,是不是受子都所託,幫一位姑娘查過……一個人?”那時賀徵還暫代著利州軍政事務,查閱陣亡、失蹤、傷殘名單是名正言順的。賀徵愣愣點了點頭,雖不明所以,卻還是解釋道:“那人是章揚將軍麾下的十夫長,三年前燕城之戰時重傷……失蹤。”沐青霜垂下眼睫,點點頭。“怎麼了?”賀徵退回她面前,關切地低頭輕詢。“多謝你。”賀徵蹙眉:“你謝我做什麼?別告訴我你是替子都謝的。”若真是這樣,他大概會立刻跳上馬背衝去州府毆打令子都洩憤。沐青霜垂著腦袋:“不是。是我自己要謝你。”謝你當年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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