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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青霜接過他遞來的水袋,仰脖子灌了好大一口。涼水入喉,總算緩解了她因羞臊而起的燥熱。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抱著那水袋又問:“既趙誠銘不能容沐家在利州獨大,怎麼又能容你和你背後的灃南賀氏?”“灃南賀氏如今真正的宗親族人其實不多,無論是我還是我的旁支宗親們,手上的軍權都是趙誠銘給的,將來也是要歸在兵部的秩序中,不會輕易脫離他的掌控,所以在他眼中是可用的。而利州遠離中原,又有崇山峻嶺為屏障,太容易脫離朝廷掌控自成格局,所以他不能讓沐家繼續留在利州。”賀徵看著她,耐心地解釋道:“而且,沐家軍權太盛,朝中卻無人。”朝堂上的權力制衡,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靠刀兵來解決的。當局面處於暗流湧動的時期,文臣的分量尤勝於百萬雄師。這個道理,從前的沐青霜根本一無所知,或者說整個沐家就沒幾個人明白這個玄機。也就沐武岱這些年與中原勢力往來多了才稍稍有點領悟,雖已盡力佈局卻還是來不及了。畢竟,從古至今,無論哪朝哪代,要經營起根深蒂固的文臣勢力,總是比培養出色武將更費時間與心血。這也是當年賀徵無論如何都堅持要重返中原的理由之一。只有回到中原,他才有機會收攏賀家舊人,並得到他母親舊屬文臣們的暗中支援,如此則能在最短時間內站穩腳跟,讓人動他不得。對賀徵的這番點撥,沐青霜默默消化了半晌。這些事她從前根本不在意,也無需在意;可今後的路不通了,她總得要學起來才行的。“好,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沐青霜緩緩抬起眼,神色嚴肅,“你到底傷在哪裡了?”賀徵清了清嗓子:“小傷而……”“我可去你的‘小傷而已’吧!”沐青霜本想拿手中的水袋丟過去,揚起手來卻又放下,“若是小傷,你賀家人會跪著求你遵醫囑靜養?!說清楚,到底哪裡受傷了?”一碼歸一碼,雖她現在還不知該如何定論自己與賀徵之間的事,可她從不是個狼心狗肺的人。“若我回答了你,”賀徵再度清了清嗓子,直直望進她的眼中,“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沐青霜蹙眉:“什麼要求?”若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捶爆他的狗頭。“看一眼我送你的生辰禮。”哦,這要求不過分。沐青霜痛快地點頭成交,傾身從小竹篋中摸出那個金漆描花的盒子。“你先說,你說了我就看。”沐青霜執拗地瞪著他。賀徵道:“舊傷而已。上陽邑守城戰時,左手臂被砸了一下……”當場骨裂。他一慣能忍,雖覺劇痛卻總以為沒什麼大礙,直到兩個月後守城戰結束,軍醫挨個看診時才發現,都長錯位了。“真沒大礙,只是大夫給重做了復位後,就叫要靜養。其實也沒什麼好靜養的,我又不是左撇子。”賀徵看她板起了臉,趕忙又補充道。沐青霜眼中凝著淚,兇巴巴橫著他:“閉嘴!你是大夫嗎?回利州以後就好生靜養,再瞎折騰……你再瞎折騰,我就幫你掰下來扔了算了。”語氣眼神都是又兇又橫的,可那輕顫的指尖卻隱隱透出些截然相反的情緒。賀徵抿住唇畔的笑意:“好,聽你的。”“聽我的算什麼?我又不是大夫……”沐青霜一邊氣哼哼嘀咕著,一邊開啟了那個匣子。銀腰鏈。鳳凰回頭的紋樣,雪青色絲線密密纏了一截,下頭墜了銀絲流蘇、芙青金石桂子串,還有銀片並蒂蓮。十五歲那年,沐青霜收到過相似的禮物,卻只是手鐲與銀環。那是十六歲的賀徵用來與她劃清界限的暗示,那是兄長、家人的身份能送出的最合宜的禮物。而銀腰鏈,是利州兒郎們送給心愛姑娘的定情之禮。二十歲的沐青霜怔怔垂眸望著手中這件十五歲時求而不得的禮物,沉默地抿緊了唇,眸底波光中湛起一絲隱秘而狼狽的痛意。 “圖紙是當年一併畫好的,只是那時沒有打這一件。這是回利州之前才找人打的。”沐青霜始終垂著腦袋,一動不動地看著手裡的匣子,安靜地聽著賀徵的聲音。賀徵頓了片刻才又接著開口,沉嗓低柔:“沒要逼你立刻決定什麼,只是怕你收了之後就再不肯看一眼。”五年裡託人帶回循化的那些報平安的書信,她從來沒看過,都是向筠經手,賀徵是知道的。“好,看過了。”沐青霜仍舊沒有抬頭,語氣極輕極緩,慢慢的將那匣子合上,又將它端端正正放回了小竹篋裡。賀徵設想過許多種可能,心底最怕的就是眼下這一種。若她要打要罵要算賬,他絕不喊一聲疼,畢竟也不冤。年少時他心中壓著太多沉重的事,即便是面對她,多數時候也只能沉默。因為對自己將要走上的路沒有太大把握,便不敢擲地有聲地回應她心意,不敢光明正大與她約定什麼承諾。就怕兩人之間牽絆過深,他會放不下,走不開;更怕兩人之間牽絆過深,若他走後卻再不能活著回到她身旁,那就要成了她心頭一道永遠不能癒合的傷。於是就一直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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