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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這血是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直到最後一個人也倒下,耳畔風聲都靜止,蕭叡手拄著長刀,刀尖插在雪地裡。鮮血從他嘴角滴落,染紅了雪地,而後又被飛雪覆蓋。他手捂著胸口,慢慢跪倒在地。寒冷讓他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傷得很重,有幾處刀傷都在要害處,長而深的傷口正在不斷地往外湧出鮮血。他手握著刀柄,試圖站起來,然而稍一用力便讓傷口處噴湧出更多的鮮血,令他頭腦一陣暈眩,支撐不住地倒在雪地上。他不再試圖起身,反正他現在這樣子也無法躲過可能追來的下一波殺手,更不可能光靠他自己走出這片雪地,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生存下來。北風呼嘯而過,將地上的積雪都吹捲起來,與冷空中的飛雪裹挾在一起,吹成了一片雪霧。然而卻沒能掀動蕭叡身側的積雪,他躺著的那一片雪地已經被鮮血染紅,身旁的那柄長刀依然豎立在那裡,風吹不動。茫茫的雪霧裡,他彷彿看見什麼人在向他走來。沒有看清,黑暗緩緩降臨,他閉上了眼睛。……阿妧的頭很疼,心中說不出的悲涼。她很想哭,握著馬韁的手卻死死掐緊了,把眼中的淚水逼退。她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先前一直都好好的。或許兩個人一直都在粉飾太平,她始終都介意他對她的強迫,他也一直都在懷疑她的貞潔,只是誰都沒有說出口。那些話太傷人,她從來都沒想過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哪怕是現在,她都拒絕去回想。她最先回憶的還是前天發生的事,馬車行到安邑,她被蕭敘所劫。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見過蕭敘,自然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她其實不太相信蕭敘對她有什麼意思,只是當時蕭叡說得太急太快,一連串的話讓她又氣又懵。那樣的話,任誰聽了都會失去理智。他有可能是故意的嗎?阿妧不確定。她放緩了速度,回頭張望了一下,其實什麼都看不見。握著韁繩的手在猶豫,思考著要不要回去看一下。可是如果是她自作多情呢,如果是他真的不願意帶著她一起走,就像他不願意跟她一起回洛陽,連個解釋都沒有。最終還是輕扯一下韁繩,調轉了馬頭往回跑。天色幾乎完全暗了下來,她有些看不清來時的路。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阿妧心中越來越擔憂,怕自己走岔了,辨不清方向。正在這時,卻有一陣咆哮聲和殺喊聲隱隱約約地傳入耳中,隨著黑馬的持續前進,聲音漸漸清晰。她甚至聽到了金鐵交擊的聲音,立刻便明白過來,催促身下的黑馬更加快速地往前奔跑,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在昏暗的光線和紛飛的大雪中,她最先看見的是手握長刀跪倒在地的蕭叡。策馬往前,看見他緩緩鬆開握著刀柄的手,向後倒去,大雪幾乎將他掩埋。她匆匆下馬,撲跪在他身邊,撥開他臉上和頸上的雪,檢視他的呼吸和心跳。“醒醒!蕭叡你醒醒!”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她怕他再也醒不過來,拼命地喚他。蕭叡意識渙散,感覺到生命在一點一點地流失,身體越來越沉重,像是要墜入無邊的深淵,而意識卻越來越輕飄,如同在高空中放飛的風箏,牽引著的細線顫顫悠悠,即將要崩斷。在意識脫離身體的前一刻,耳邊似乎有人在拼命呼喊,這聲音太熟悉,將他從無邊的深淵中拖拽了出來。他慢慢地睜開眼,眸中浮現出錯愕和困惑,疑是夢境。然而有溫熱的液體噼裡啪啦地墜落到他的臉上,儘管轉瞬就變得寒涼,但也能讓他明白過來,這不是夢。他抬起手來,帶血的掌心輕觸她的臉頰:“別哭……”阿妧沒有說話,眼淚一串一串地滾落,也沒有抬手擦拭,只是雙手環住他的肋下,試圖把他抱起來。蕭叡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唇動了一下,輕聲道:“別管我了……你帶著我……走不遠的……”阿妧沒有理會,她看到他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太過嚴重,再不立即止血他真的會死。匆匆解下兩人的衣帶,低頭將幾處刀傷都綁好。他還在悄聲勸說,阿妧猛地回頭對上他的視線:“你閉嘴!”蕭叡看著她還在流淚的眼睛,輕嘆了一口氣。阿妧不敢耽擱,綁好傷口之後立即再次抬手環抱著他的腋下,一面屈膝站起,一面道:“你忍耐一下,我帶你一起走。”她聲音哽咽,但語氣堅決,不允許他再說一個不字。阿妧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將他推上馬,在他因為疼痛而伏臥在馬背上的時候,她動作迅速地將腳邊屍體上有用的東西扒拉下來,再翻身上馬,坐在蕭叡身後。因為害怕他摔下去,這一路上阿妧都是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緊地環抱著身前的蕭叡。男子高大的身軀幾乎完全倚靠在她身上,阿妧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那麼大力氣,維持著兩個人都沒有摔下馬。許是運氣好,大雪掩蓋住了兩人的蹤跡,下一波追兵沒有跟過來,許是那些人忙著救治蕭敘,暫時退去了。黑馬載著兩人,在風雪中不緊不慢地前行,最終在天黑之後進入一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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