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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手機號,二十塊錢能買兩杯奶茶。”林若白扔下這麼一句,轉身離開。所以,電話號碼沒要成功。許昕抬頭看向林若白進去的教室。高一十二班。一串手機鈴聲把林若白拉回現實。許昕停下正哼哼的曲子,從包裡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臉色變了變,視線朝林若白一瞥。雖然極輕微的,連臉都沒有撇向他,林若白敏銳覺察到了。他沒說什麼,目不斜視開著車,一顆心卻早已駐在她身上了。許昕對電話那邊說了兩句,語氣一改往常,很平淡,情緒也不濃烈。有那麼一瞬,如果身邊不是坐著林若白,而是坐著另一個人,真的會以為說話的不是許昕,而是別人。她總共說了兩句。 許我第六顆心許昕後背發毛。臉上表情不變,還是那張燦爛笑顏,餘光卻不由自主,掃向林若白。林若白坐她斜對面,位置是一開始就定好的,許昕靠最裡邊角落,本來沒有她的位置,是臨時安排進去的。這樣也好,讓她在一幫大人物中四面楚歌左右夾擊,反而更加不知道怎麼應付琬。林若白的樣子也不像是要解釋的意思。他在老師們面前永遠都是謙遜得體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模樣,和私下裡完全兩副面孔。只見他微微頷首,嘴角掛著笑意,眸光明亮,似笑非笑,隨著稍稍側低頭的動作,眼角下那顆小小的淚痣堪堪正對著許昕琬。他分明沒有看向她,可是許昕卻覺得,他明明就是在撩她。因為這顆淚痣,冷和媚兩種氣質完美融合在林若白身上琬。許昕眨了眨眼睛。心跳驟然加快。深深深呼吸一口。她聽到林若白輕淡道:“會有那麼一天的。”她對林若白的聲音很敏感,可能是因為認識的時間太久,有種扎駐心裡很久遠,莫名的熟悉莫名的親切之感。畢竟都認識十二年了,從小的感情,哪怕有過矛盾,哪怕交往過又分手,還是舍不下這份如親情一般的感情。分手之後,林若白就出國了,之後大概也是同她置氣,兩人再也沒有聯絡,直到一年以後在好友的婚禮上,他是男方的伴郎,她則是女方的伴娘。那次說起來挺幼稚的,兩人全程都沒有什麼交流,之後婚禮結束,許昕喝了不少酒,頭昏腦脹回房間,恰好撞見了同樣頭昏腦脹喝多了的林若白。到現在,五年過去了,許昕早就放下了,她不知道林若白有沒有放下。至於之前一直糾結的,那天晚上林若白是刻意等在她房門口還是正好路過,許昕也懶得去想了。不管刻意也好,恰巧也罷,事情發生也就發生了,沒什麼好糾結。用她以前的話說,就當作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恰巧那個人是林若白,想想也不虧。許昕夾起一塊魚肉放在盤裡,用筷子細緻挑出魚刺,低著頭,手上動作著,心思卻全然沒在上面,腦子裡思忖著林若白說的那句話:——會有那麼一天的。——來日方長。猛然間想起那日他堵她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門口,低眼看她,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來日方長,許昕。”彷彿被蜇了一下,挑刺的動作一頓,忽感到口乾舌燥。許昕抬起頭,面前的杯裡酒液空了,目光在酒桌上不露痕跡地逡巡一圈,一打眼掃到林若白,四目相對。周圍都是聊天聲,他們之間彷彿包裹著一層屏障,阻斷了外界,顯得靜謐深遠。還未等許昕率先別開眼,林若白抬手打了個響指,立在一旁的服務生湊近過來:“先生,有什麼需要?”林若白朝許昕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低聲說了句什麼,許昕沒聽清。當服務生拿著一瓶椰子汁走過來的時候,許昕恍然大悟,對服務生說:“我要酒。”年輕小夥子看了眼許昕,又朝林若白看了一眼,為難道:“那位先生說您只能喝椰子汁。”許昕不語,目光輕輕瞥向林若白,他已經不再看她,側著頭和楊教授說著話,一派正人君子風度翩翩。許昕收回視線,對服務生施施然一笑,掩住杯口:“麻煩你去告訴那位先生,不是酒,我不喝。”無辜可憐的服務生無功而返,抱著椰子汁再度走到林若白身側,低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林若白對服務生點了點頭,說完以後,看都沒看許昕一眼,繼續側過頭和恩師聊天去了。服務生再次走到許昕身旁。許昕仰起頭,對視他的眼睛:“嗯?他說什麼?”服務生似乎憋笑憋的很艱忍,努力剋制著嘴角的弧度:“那位先生說,那你就渴死吧。”“……”許昕盯著服務生的眼睛,半晌,點點頭,然後把酒杯主動遞給服務生,笑道:“麻煩您幫我倒杯水。”水倒回來了,透明,無色無味,遠遠看去,像一杯白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許昕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放下,繼續挑魚刺,看上去又專注又認真。在座的幾個教授似乎早已認定許昕和林若白的關係。馬教授是許昕醫科大的老師,也是林若白現今就職於醫大附屬醫院的前輩及同事,很是看好這個青年才俊,多次想把自己的孫女介紹給他認識,卻被林若白屢屢推卻。馬教授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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