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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想怎麼做？”衛擎沉聲道。“能怎麼做啊。”宋淮啟聳聳肩，滿不在意地冷哼道，“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他，跟他說我是當年匿名捐款的人，告訴他一切都過去了，幫他是我自願的事情，讓他不用放在心上，如果想感謝，跟我說句謝謝就夠了。”說著，宋淮啟頓了下，扭過頭，眉眼諷虐地看著身旁的人道：“至於說完他還會不會喜歡你，完全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我不會像某些人那麼自私，把這種事情，當作利用他的資本。”說完，男人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邁步出去。“砰。”門關上。客廳又恢復寂靜。衛擎僵硬地站在那兒，心像是落入深淵的碎石，惶惶不知終處。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男人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眼神失焦地盯著地板。他在等。等待宣判自己的最終時刻。“鐺。”鐘擺聲響了一下。已經十二點鐘了，是宴初陽課程結束的時間，不知不覺，他竟然已經枯坐了兩個多小時了。“嗡嗡嗡。”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衛擎伸長胳膊把手機拿過來，放在耳邊：“喂？”“衛擎。”手機那頭傳來宴初陽清亮的嗓音。“嗯？”“午飯我不回去吃了，你不用做我的份。”男人心猛然皺縮在一起：“你準備去哪兒吃？”“學長約我談點事情，我們在學校附近的餐館隨便吃點兒就好。”衛擎哦了一聲，緊接著就陷入了長久的靜默。“衛擎？”男孩又喊了一聲。“還有什麼事兒嗎？”“沒有，就是你怎麼不說話？”“要我說什麼？祝你們吃的愉快，聊的開心？”話筒那頭靜默了會兒，宴初陽嘆口氣，囁喏道：“你不會又吃醋了吧。”“沒有。”“別吃醋啊。”男孩壓低聲音，極小聲道，“你知道的啊，我只喜歡你。”衛擎眸子微厲：“只喜歡我的話就回來啊，不要再跟宋淮啟見面了。”男孩嘁了一聲：“喜歡你跟見他又不排斥。”“在我這兒是排斥的，宴初陽，我只想讓你跟我一塊吃飯，我……”“哎，不跟你說了。”男孩打斷他，輕聲道，“學長過來了，你別生氣，等我回家再好好跟你說啊。”說完，還沒等衛擎說什麼，宴初陽就結束通話了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盲音，衛擎頭一次有種殺人的慾望。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宋淮啟見到宴初陽了，他們兩個要促膝長談，好好說一說過去的事兒了。從現在開始，他就是局外人了。他不再是宴初陽心裡那個善良的捐款人，也不再是那個讓他心動依賴的好人。他會明白，他們倆根本沒有認識那麼久，原則上，他只是剛剛介入他生活四五個月的，陌生人。空氣陷入靜默。男人握著手機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靜了大約兩三秒後。“砰”的一聲，手機猛然被扔在前面電視牆板上，撞擊了下，又彈回來，四分五裂地落在地板上。噼裡啪啦的脆響，讓人心驚膽顫。宴初陽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鐘才回家。：我們的關係不用敲門到家的時候，衛擎還在沙發上坐著，手機外殼四零八落地散了一地。察覺到氣氛的凝固，男孩小心翼翼地把揹包放到茶几上，輕手輕腳地走到衛擎面前，蹲下身子，摸著男人膝蓋輕聲道：“你怎麼了？”衛擎把他手拂開：“吃的很開心吧？”男孩心提了下，乾乾地笑了兩聲道：“不開心，我一直想著回來，想著你。”衛擎撩起眸子，冷笑了下道：“呵，再跟他長聊過之後，你還能有心情想起我？”宴初陽臉色變了變，眉頭皺起來道：“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不用裝了。”衛擎直起身，勉強勾起唇角道，“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用覺得同情，如果想離開，大大方方跟我說就好，我不會強留你的。”宴初陽猛地站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為什麼要離開？”男人哼笑了下：“不是不喜歡我了嗎？為什麼還要裝？”“誰不喜歡你了！”宴初陽大吼出聲，“好好的為什麼要不喜歡你？”衛擎猛然抬起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地輕聲道：“你現在是可憐我嗎？”“啊？”“是不是覺得我只有你了，覺得我離不開你了，所以可憐我，同情我，不忍心說離開的話，即便不想呆在我身邊，也強忍著，對嗎？”宴初陽崩潰地揉了揉臉，站起身子把男人抱進懷裡：“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可憐你，我一直都在跟你說啊，我喜歡你，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趕我走。”衛擎動作僵了下，猛然拉開胳膊，定定地盯著他的眸子道：“今天下午宋淮啟跟你聊什麼了？”男孩愣了愣，轉了轉眼珠子道：“沒聊什麼啊，就是跟我說他從日本出差跟我帶了畫冊，然後上午送咱們家來了。”“就這些？”“嗯。還有就是他在日本出差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兒，然後就天南地北隨便聊了。”衛擎瞳孔縮了縮。心頭緊繃的那根弦稍稍鬆下來。這樣看，宋淮啟並沒有把真相告訴宴初陽。可為什麼啊？他明明說要把事實告訴他的。還是他覺得，現在時機不夠好？他再等一個最絕妙最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