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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寶丹看著李大茂刀落又手起, 那刀在自己的眼裡越來越大,終於是在最後一刻醒神,她一手捉住死在自己懷中的三鹿幫幫眾,將其提起,用其敦實的後背替自己擋了一刀。
這一刀力氣很足,刀也鋒利,就像屠夫砍剁屠案上的一扇豬肉。
楊寶丹聽到了刀刃豁開皮肉、斬斷筋骨的聲音。
楊寶丹頂膝推開身上這具屍體,順勢握住了見天。
不長的劍鋒還是透體而出的,劍尖直刺李大茂左心。
李大茂被逼退一步。
楊寶丹右臂上的傷口汩汩溢血,就像一汪血泉。
但她卻出奇的感覺疼痛消散了大半,傷口處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沾染見天劍鋒,楊寶丹感覺自己對這條手臂肌肉的掌控損失了小半,氣力也是不再連貫。
李大茂身後還剩四個弟兄,早就沒了戰意,只是奈何無法飛簷走壁,進退路窮。
他們都是持刀站在了李大茂這個二當家身後,單看面上的驚恐,連為其掠陣的陣勢都沒有,倒是先衰了自己的心氣。
李大茂心中罵道,“一群廢物!”
姬粗敝帚自珍不肯傳授他武功秘籍,自己同樣也是珍惜那些市井之中並不尋常見的刀法路數,導致這個成立不過十幾年的三流幫派一直無法成長,甚至斷代嚴重。
楊寶丹得了片刻喘息,靠著牆根,運氣咬緊肌肉和血脈,不叫鮮血繼續流出。
老趙說得對,沒受過傷的人,真的受不得傷。
楊寶丹胡思亂想,她若是能像何肆一樣將受傷當做家常便飯就好了,他大概就是老趙口中的那種混不吝、不惜命的。
何肆甚至還會惡趣的用一條軟趴趴的左臂來嚇唬自己。
呸呸呸,何肆也不能老受傷,自己一定要速戰速決,還要去找那個《避不及》的老瘍醫呢,那個一路說是有她陪同,實際一路相護的小老弟,現在是真的需要她這個大姐頭。
……
鶯花寨中,小禾哭哭啼啼作出決定,當然是殺了床上那個看起來就半死不活的少年。
還有比這更容易抉擇的嗎?她並不是在猶豫如何相權,只是繼續下刀的勇氣。
拿著匕首的手顫抖不已,匕首的尖刃在何肆的咽喉和胸膛之間遊移。
好像一個神婆在中邪的少年身上虛空畫符。
錢滿倉見狀不耐道:“娘西皮,捅一下的事情,整這麼磨磨嘰嘰。你他孃的鬼畫符呢?”
小禾被這暴喝嚇到,手掌一抖,匕首直直掉落,鋒銳的尖刃紮在何肆胸膛,尖尖兒刺破何肆的肌膚,卻是沒有流出一點兒鮮血,只有白肉,他血都快流乾了。
小禾縮緊腦袋,等著錢滿倉地大罵,卻是發現身後並沒有聲響傳來,她有些詫異,卻也不敢轉頭。
自然就不見錢滿倉此刻一臉疑惑,暗自思忖道,“這小子,難道真快死了?這樣都沒動彈?”
換作任何一個清醒之人,毫無防備胸口被刺這一下,都要吃痛動喚,哪裡是忍得住的,想來也是,又不是什麼小說話本,哪來這麼多變故,人傷重至此,哪有心思裝模作樣、扮豬吃虎。
錢滿倉的眉頭終於舒展,倒是自己疑神疑鬼、杯弓蛇影了,他的語氣難得帶著些和善,對著小禾說道:“把匕首撿起來,再捅一次,朝著咽喉刺下去,可別再出錯了。”
小禾聞言如蒙大赦,卻也知道錢爺的耐心就要耗完了,再有一次他看著皺眉的蠢笨舉動,估計就是自己要被他“殺人不眨眼”了。
小禾慌忙撿何肆身上躺著的匕首,手指不可避免地觸控到了少年冰冷的肌膚,沒有溫度,就像屍體一樣。
“他應該已經死了吧,我只是再捅一刀而已。”小禾如此心中寬慰。
而何肆意識處在的一片渾噩之中,大辟爭鳴,發出蟬嘶。
何肆第一次感覺到了分量,只覺手中刀有千鈞重,這一次的惡墮,無人相幫,僅他一人、仗刀,拼至最後關頭。
何肆清楚地體會到右手五指握住刀柄,無間之中蟬鳴越來越聒噪,何肆似乎是止住了下墜,手中大辟微顫,好像蟬抖薄翼。
蟬翼為重,千鈞為輕。
黃鐘譭棄,瓦釜雷鳴。
何肆手曳三尺刃,得益於無間之中的無所有,何肆足足積累了一百二十八曾刀意,配合野夫借刀,曠日彌久的積蓄,這次的破局雖然花了許多念,卻是行則將至的一次苦耗,層層疊疊的刀光自上剔下。
何肆一躍出無間,重歸一具臭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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