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澄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7章 刻舟求劍,師刀,永珍澄澈,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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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穎向那同學投去憎惡的目光,那孩子卻仿若未聞。
何肆將此情此景淨收眼底,曾經坐在靠窗角落自己,偷偷翻看志怪閒書,又何嘗沒有遭人檢舉過呢?
雖說“人不學,不知義”,但從嬰孩從呱呱墜地之時起,便身處天地這座熔爐,哪能不受陶融?
父母長輩身上的一言一行,無知稚子眼中的看樣學樣。
數十蒙學小童也足以反映其身後的人世百態。
他們知道何肆是賤民。
是王夫子口中的非良善之後。
知道別人犯錯,夫子不一定笞教,可能只是斥責一番,而何肆犯錯,手掌就一定就會被打腫打厚起來。
所以他們欺負起何肆來就愈加的肆無忌憚。
何肆清楚記得有一次自己只是一個見到他們不曾閃躲無措的眼神,便招惹了他們。
下學堂後他被三個大一些的孩子堵在小巷子裡打,是真下死手啊,一口一個小劊子叫他。
其實那時候的何肆已經學刀兩年了,師爺剛死一年,他袖子裡也藏著師爺送他的小刀。
但何肆不敢還手,怕被夫子知道,怕沒有學上,怕沒學上這事再被父親知道。
反正都是他的錯。
鼻青臉腫地回家後,何肆一言不發。
母親看不見,兩個姐姐關心他卻不敢多問,因為父親那會兒正盯著他,也是一言不發。
但是第二天上學,何三水叫何肆別去了,在家休息一天,然後自己出了門。
過了很久之後,何肆才知道,那一天父親挑了個大早,花了不少錢去人家家裡買了一頭半大的年豬,堵在私塾門口。
學童紛紛朝著私塾趕,還有些喜好出風頭的,不知怎麼說服家裡,定製了遠遊求學才用的竹笈背在身上,在同窗羨慕的眼神中昂首挺胸,大搖大擺地走入學堂。
等人差不多齊了,何三水解開背後刀匣,取出那鬼頭大刀,乾脆利落地手起刀落,一刀砍下豬頭。
鴉雀無聲!
熱血和屎尿灑了一地,又腥又臭。
然後就是那姍姍來遲的王思高王夫子,看見何三水拎著豬頭,朝他笑笑。
王夫子的外貌不差,年輕時也是意氣風發的文生,老了依舊身材高大,只可惜臉龐皺紋交錯,越老越兇相。
不過這樣也好,他身子骨不算結實,全靠一張凶神惡煞的臉皮還有手中的戒尺駭住頑皮的孩子。
王夫子的衣著簡樸而整潔。總是穿著一件灰色深衣,大的有些不合身,因為是年輕時的衣服了,老了身材難免乾癟萎縮。
他腳下穿著一雙破舊的布鞋,鞋面磨損不堪,此刻也沾上了血汙。
本就年事已高的老秀才、王夫子哪裡見過這等血腥場面,在家都是遠庖廚的好嗎?
何三水卻是一臉憨厚道:“聽說讀書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上冷豬頭肉,王夫子,我這有個熱的豬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一定收下,就當是束脩了。”
難為何三水了,要不是何肆要上學,他可能這輩子連“束脩六禮”是什麼都不知道。
王夫子當時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好不滑稽。
之後何肆再去上學,欺負他的人就變少了,冷落他的人卻多了。
何肆不怪父親,本來他是有些怨懟王夫子的,現在嘛,也早沒有這份心了。
那小童一開口指認舞弊之人,其餘學童紛紛轉頭,將目光看向何肆。
何肆一時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當然不可能是觸景傷情,只是心裡覺得可能會牽連那名叫“朱穎”的孩子。
怕他被王夫子笞教,課後被人攛掇起鬨,再與那位告發的同學起了矛盾。
之後嘛,因為夫子這一頓笞教在,誰有理誰無理一眼便知。
這個歲數的孩子會得不多,但盲從是不需學的。
然後這朱穎可能就要被同窗排擠冷眼許久了,若他是個膽小儒懦的性子,估計也不敢向家裡說,久而久之,就又成了一個沉默寡言、性子孤僻的“何肆”。
這是何肆親身經歷過的事情,絕非小題大做、盲人把燭。
畢竟小孩子的惡,從來是沒道理的,是最純粹的惡。
慶幸每個人都曾是孩子。
所以大人常對孩童抱有寬容之心,才能說出那句“他還是個孩子啊”的驚世駭俗之言。
何肆走到學堂門口,王思高王夫子的眼神也看向了他。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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