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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豪猶豫半晌,點頭應道:“我去。但你們要幹嘛?”楊元一:“應證我的猜測。”說完他就轉身朝外走:“去吃早飯。”王小宏連忙跟上,倒是對楊元一敬佩不已。“元哥,你以前真沒有接觸過異聞?”楊元一搖頭:“在進入推理社之前,我不知道世界上有異聞的存在。所有關於的瞭解來自於社長的科普,我之前就說過。”王小宏也跟著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說,你熟練得像是曾經接手過無數的案件。理智和冷靜是處理異聞必不可少的因素,而且你在面對異聞時,沒有恐懼。”簡直就是孫老口中天生吃這碗飯的人。楊元一思忖片刻道:“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在殯儀館兼職。”兩人吃完早飯,又到沈莊外走了一圈,從當地老人口中問出沈三生下來的孩子的訊息,順便買回來一點東西。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整座天公祠被籠罩在夜色中,明明是巍峨壯闊的建築,偏偏透出陰森死寂。這是座已經死掉的建築。短短几天就死了四個人,死狀詭異,天公祠拒絕遊客進入,兼職的人等天一黑就跑,無論給再多錢也不敢留在天公祠。所以天公祠裡頭的樓宇、房間、巷道沒有一絲人氣,燈光倒是自動亮起,可惜選的是昏黃色類似於燭火的光,沒有起到照明的功用,反而顯得陰森。沈豪在小路上等楊元一和王小宏,見到他們就說道:“今天沈先生問了我好幾次有沒有把沈三的屍體砌回牆面裡,我騙他已經砌回去。不過只能騙過今晚,明天沈小月和其他幾個表兄弟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沈先生。”楊元一:“怎麼沒見到你那些表兄弟?”他來天公祠差不多兩天,除了最開始見到過幾個年輕人,後來就沒再見到。“死的全是沈家人,他們害怕,不敢繼續住下去。今天全都搬出天公祠住到外面去,現在應該指剩下我們這幾個人還留在天公祠。”沈豪走在前面,邊走邊說:“或許你的猜測沒有錯——沈先生太在意沈三的屍體。”沈先生所居住的主院遠離不拘樓,在門口回頭看僅僅能瞧見不拘樓最高層的一點火光,那是長明燈的火光。主院所有的房間門窗緊閉、燭火燈光全熄。楊元一突然駐足回頭,笑了笑便又繼續走。當他們進入房間後,沈小月從藏身處走出來,目光陰鷙。沈豪悄聲問:“可以直接進來嗎?”楊元一沒有回答,在沈豪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一把拉開床鋪蚊帳,床鋪裡空空如也。“果然沒人。”王小宏豎起食指,指著與整個房間比例和擺設都格格不入的大木櫃:“應該在裡面。”楊元一點頭。沈豪不信,開啟木櫃,果然在裡面看到睡得很不安穩的沈先生。木櫃裡面分為幾個隔層,沈先生蜷縮在最大的隔層裡,以較為扭曲的姿勢入睡。沈豪極為震驚:“他不會幾十年都睡在木櫃裡吧?”在這種狹窄的木櫃裡入睡一晚,全身骨頭必然僵硬痠痛。如果沈先生真的堅持睡在木櫃裡幾十年,那就怪不得他明明四十幾歲卻蒼老如七八十。長期得不到良好的睡眠、長期陷於恐懼和驚憂中,足以令他疾病纏身、快速衰老。沈先生突然睜開眼睛,死死瞪住出現在眼前的三人。僵硬的身體開始發抖,雙腳蹬著想要縮排木櫃裡。喉嚨發出含糊驚恐的聲音,兩手扒著木櫃。沈豪趕緊說道:“沈先生,是我。”楊元一開燈,燈光大盛。沈先生呆滯許久才緩緩放鬆,此時也沒有力氣和心情發脾氣。當得知他們來此的目的也沒有趕走他們,只是疲憊的縮在躺椅上。衣服鬆垮,顯得眼前這個小老頭格外乾瘦渺小。楊元一直接開口問:“當時,您在場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沈先生身上,後者良久後嘆氣承認。聲音低啞顫抖,充滿怯懦和懊悔:“我沒有生病,只是不想學那些東西。我貪玩,厭惡被沈家的規矩束縛,於是裝病。醫生配合我,讓所有人都以為我真的得了藥石罔效的重病。但其實只需要三四天後,我就能好。”整個沈家唯一的男丁,才八歲,厭惡瑣屑繁雜的規矩,嚮往自由玩樂。於是他編造了個謊言,本來只是頑劣的玩笑,可惜出現在封建的沈家。恰時,沈三帶著丈夫回來住在天公祠,又恰巧她是克親人的命格。沈先生的祖母認定是沈三害了沈家唯一的男丁,狠毒冷酷的施以砌牆刑。沈家無人敢反對,聚集在不拘樓親眼看她被砌進牆裡。貪玩的沈先生躲在木櫃裡捂著嘴看完整個過程,沈三早產生下一個女嬰。胎盤甚至沒有清理就被封進牆壁裡,砌好的牆面裡傳來沉悶的哼聲。她的嘴巴被縫起來,張不開。沈家人和沈家僕役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並無動容。沈先生頭一次意識到沈家砌牆刑罰有多可怕,也不敢告訴其他人真相。回去後當真重病一場,醫生來看病,閒聊中道出裝病的真相。沈家人才知道誤會沈三,只是沈先生的祖母堅定沒有做錯。她說:“早在她出生的那天,就該掐死。”沈三的女兒命格正常,只是瞧著礙眼,沈家長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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