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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擔心方未嗎？害你中槍的是他幫你擋槍的是我，現在我這樣了，你還在擔心他？”金華語速極快的問了一連串，直接把鍾二問傻了。“這一次就是因為白家摻和，才會打起來，白曉受了傷，現在整個人幾乎和方未粘在一起，方未要送她回白家的，你要去看方未嗎？還要跟著他？”金華咄咄逼人，但他的臉色卻越來越灰敗。“我不是，我……”鍾二張口要解釋，金華卻再度拽著她走，且力氣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最後甚至跑了起來。“金華，金華你……”鍾二的聲音發顫，狂奔著盡力追趕金華，一點不敢讓他用力，想要伸手去捂他的傷口，卻又怕自己一伸手，金華就要倒地。這是什麼情況？迴光返照？人類極限？金華身上的血已經洇溼了整片後腰處的衣裳，鍾二被他拉著朝別墅的方向跑，整個人已經快瘋了。兩人順著大路，已經跑出了很遠，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幾分鐘就能回到別墅。街上空無一人，嘈雜聲漸遠，天地間只餘鍾二一人氣喘吁吁“金華，你，你需要休息……”鍾二用另一手飛速從空間撈出一瓶營養液，拉住他手臂拖慢速度，舉到金華的面前，遞給他，急道，“你快把這個喝了——”金華腳步放緩，帶著微笑，側頭看了鍾二一眼，接過營養液，邊走邊咕咚咕咚的往下灌。鍾二正要鬆一口氣，聽到直播螢幕上陡然炸起的留言聲，抬眼一看直播螢幕，又看了一眼金華，腳下一踉蹌，頓時跪在地上。橘子醬：啊啊啊啊，我瘋了，我瘋了！小真空：直播員你快看，營養液流……流出來了——瞇翳會：我的天呀，這是怎麼回事？！何人云端起舞：啊啊啊啊啊，他還是人嗎？他是人嗎？……金華已經將一瓶營養液灌掉一半，但鍾二側頭看向他的胸口，乳白色的液體伴著血液一塊潺潺的從他的胸前流出……“金華……金華……”鍾二跪在地上，伸手胡亂的去按金華的胸口，她額角的青筋繃起，兩手胡亂堵在金華的傷口處，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金華伸手去扶鍾二，將她從地上拽起來，鍾二沒能站穩，膝蓋一軟，又坐在地上。金華索性蹲下，抓住她按著自己胸口的手，又在自己乾淨的衣服上蹭了蹭。“你別害怕，我沒事的。”金華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慢條斯理，甚至還帶著微笑。但這句沒事，不光沒有安慰到鍾二，還讓她毛骨悚然。鍾二顫抖著嘴唇，睫毛飛速閃爍，眼淚簌簌，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執著的用手去按金華的胸口。“我沒事，我真的沒事。”金華不斷的說他沒事，但這一會兒的功夫，臉上已經慘白如吊死鬼。“你別怕，別怕。”金華說著伸手去撈鍾二，要直接將她給抱起來。鍾二哪敢讓金華抱，側身躲他，嚇的在地上直爬。她不知道金華這是怎麼回事，只怕金華這是迴光返照，再憑著一絲什麼意志力做最後的堅持。“你把她給嚇到了。”方未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兩人身後。直接對著金華說：“你髒成這樣子，不許碰她了。”鍾二轉頭震驚的看著方未，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見金華受傷，會是這個反應。等她看清了方未身後跟著的人，更是驚得直接朝後蹬腿，那些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甚至還有人炸掉了半邊臉，但他們都和金華一樣，好像不知道疼，血流不止也無法影響他們。槍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政府軍已經沒了動靜，街上寂靜無聲，方未站在離鍾二不遠處，他身後的人一個個以相同的角度低垂著頭，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槍傷，沒人交談，沒人說話，這一幕實在詭異至極。金華聽了方未的話，沒有再試圖去抱鍾二，而是站起了身，朝著方未走過去。夜九點，路燈自動滅了。隨著路燈熄滅，一片漆黑之中，鍾二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身上都升騰起白霧，絲絲縷縷，粗細不一。尤其是金華的身上，濃郁的白霧如同被抽離的靈魂，直接附著到方未的身上，消失不見，金華則是直接軟倒在地。開始有人轉頭朝著反方向跑去，然而等到他們頭頂升騰的白霧飄向方未的時候，就會軟倒在地上。陸陸續續有人倒下，四面八方白霧朝著方未飄過來。身體拍擊在路上的聲音，聽的鐘二頭蓋骨幾乎要翹起來。隨著圍繞方未的白霧漸漸散去，地上只剩金華一個人，剩下的屍體散落在路邊。而鍾二也終於看清楚，白霧過後的那張人臉，那人一頭及腰的白髮，一雙瞳孔淺淡如水，在昏暗的光線中，看著尤為妖異攝人。面容輪廓，和鍾二夢中的人嚴絲合縫的重合。若不是這人還穿著一身現代款黑色衣褲，鍾二還以為是她想念餘己，想得魔怔，出現了幻覺。螢幕已經被小天使們刷的看不到一絲縫隙，鍾二所有的驚慌與恐懼，都隨著看清眼前的人之後，慢慢褪去。餘己走到鍾二的身邊，朝她伸出了手，鍾二仰頭看他，顫巍巍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餘己將鍾二拉了起來，正這時候，身後有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