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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帶著他到實習生專用小桌子旁邊，兩張桌子相對擺著，其中一個已經有人用了。“你對面也是我們部門實習生，他今天沒來，明天你們就認識了。”肖添坐下之後，一摞檔案就直直地放到了地上。張齊指著它們說道：“先把這些檔案做一下歸檔吧。”後知後覺的肖添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不是來做實習生的，自己是來當免費勞動力了。可是還能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幹了。還好張齊人不錯，帶著肖添去了行政部門，將歸檔的流程教給他，又帶著他弄好了網路和系統，連好印表機。將人往座位上一塞：“加油幹啊，肖添。”而部門裡的其他人都十分冷淡，像是根本感覺不到肖添這個人的存在。肖添倒是樂得自在，開啟檔案就開始做歸檔。一邊把檔案型別和標題輸入進表格裡，肖添一邊感慨，證券公司中這類趨近於國企的運營模式，不自覺間就會讓人煩躁。就說肖添手上的檔案歸檔，先是要將每個產品的檔案分開，將檔案標題輸到統一的模板中，其中每個檔案的簽字蓋章和日期都要齊全，配套。蓋章就又是肖添想要吐槽的事了，要先跑到印章管理室登記排隊，再回去等訊息，等接到電話通知時上樓用印。更別說用印過程的填表，填借條，影印等等。往往蓋章一張紙都要用十幾分鍾。一邊填表，肖添一邊懷念著在p事務所的網路填表全流程。萬幸的是，因為檔案歸檔不急著要，到了五點半還是準時下班了。肖添實在沒力氣擠地鐵了，上了計程車後才想起來開啟手機看。看到擠滿螢幕的來自異國他鄉男朋友的訊息，肖添長嘆了一口氣，上班 渣同事陳越的語氣中對肖添滿是擔心，都在問肖添是不是不開心，是對工作不滿意，還是被老闆批評了。肖添還特意返回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訊息，他明明只發了一句“你在幹嘛”啊。肖添莫名有點被治癒了，他剛發過去一個“我沒事”，電話就打了過來。“怎麼了？今天不開心？”陳越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聽在肖添耳朵裡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肖添稍稍打起精神來：“還好，就是工作和我想的不太一樣，而且比較讓人心煩。”他絮絮叨叨地將今天一天的事和陳越說了，陳越只是靜靜地聽著。說到最後，肖添問道：“所以我在上班第一天就感受到這份實習沒前途了，應該怎麼辦啊？”陳越也有點糾結，他遠在大洋彼岸，原本就不能瞭解肖添身邊的情況，又擔心給出的建議並不合適，只能試探著說：“不然再做一段時間，畢竟你是別人內推進去的，做滿一兩個月再辭職應該差不多。”肖添頹廢地靠在車座上，沒抱多少希望：“希望做一段時間後能變好一點吧。”“一定會的，”陳越肯定地說，“我們大地這麼可愛，誰忍心欺負我們。”肖添被逗得樂了一下，正好計程車到了自家小區門口，他說了一聲就將電話掛了走回家。剛到家裡，換了衣服，陳越的影片邀請就正好打了過來。時間正好得讓肖添以為家中是裝了攝像頭。影片那頭，陳越正值午休，端著一杯咖啡背對著落地窗而坐，室外陽光正好，透過窗子灑落進來，給陳越的身影鑲上了一層金邊。肖添瞬間就變身成為舔屏狗，我男朋友怎麼能這麼帥啊。“這是你辦公室嗎？”肖添問道。“是啊，”陳越舉著手機轉了一圈，讓肖添看了一下辦公室的全貌。屋子不大，但是乾淨整潔，裝修也十分精緻，帶著點歐洲特有的風格，頗有一番風味。“很不錯嘛。”肖添讚不絕口。陳越說道：“你以後也有機會的，如果能交換到英國總部，那比這裡還要好很多。”肖添哦了一聲：“是誰說，想讓我多個行業都體驗體驗，怎麼現在又一錘定音我會做審計呢？”陳越笑了笑，說道：“我把你的打分表發給diana了，還特意囑咐讓她給你打最高分。怎麼樣，喜歡做審計的大地小朋友，現在想不想來？”“說得輕鬆。”肖添的小心思被戳破，還有點尷尬，“還要合夥人面試才能拿到offer，又不是現在已經穩了。”陳越笑了兩聲，明明什麼都沒說，肖添卻莫名開始腦補陳越說著“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麼”的樣子，並且成功地把自己腦補到臉紅。“還沒吃飯吧？”陳越問道。肖添一看時間，已經是快到七點了，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一聲抗議，他有點不好意思：“那我去吃飯了。”說完兩人戀戀不捨地結束通話了影片。經過了一天要人命的工作，陳越又不在家，肖添一點都不想自己做飯。他發洩一樣定了一堆漢堡炸雞薯條，一邊看搞笑綜藝，一邊胡吃海塞。垃圾食品果然好吃，吃撐的肖添看著散落一地的包裝紙，有點被自己嚇到了。不管前一天有多喪，第二天的工作還是要去的。昨天放肆了一晚上之後，早上起來看著額頭上一顆巨大的痘痘，肖添就開始愧疚了。他現在沒有工資，錢更是要省著花。上月在p所實習的工資還沒有